張浩山下鬼淚散發著青色光芒,在夜空中緩緩的劃過。連日以來,種種事情,張浩再也分不出正邪之分。若說是邪教盡是好人,似乎也不盡然,若說是正教之中全是君子,顯然也是事與願違。
“茫茫天下,我究竟又該何去何從?”張浩自語。忽然張浩想起那個神秘的圖案上,那方有著一團火焰在閃動。“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壯觀景象?”張浩忽然又動了好奇之心,她並不知道那火焰究竟是什麼,究竟在哪裏,隻是一時間感到人世險惡,起了幾分避開塵世的意思。
隻是要不要向她告別一聲?張浩忽然想到。
隻是茫茫天下,何處尋覓她的芳蹤?張浩折身回去,追上沈虞雯。
“我去南邊去一段時間”張浩低頭,不敢看沈虞雯的臉色,之前地上沈虞雯的影子點點頭,張浩如釋重負的點點頭,轉過身,忽然又轉回來道:“保重!”
沈虞雯站在山崖下,任憑那山風拂動她的衣袂,忽然一道人影,冉冉而來。
“師傅!”她叫道。
二人望著那青色的光芒消失在天盡頭,許久,沈虞雯低聲道:“師傅…這個是他臨走交給你的”
白盈盈接過那卷,隻見幾個字“存亡卷一”
微微動容,隻是片刻之後低聲道:“修煉再高,又能有何用?”言語之中,竟是一種失落掩飾不住。沈虞雯忽然轉頭,問道:“師傅,既然如此,為何這世間修行的人過江之鯽一般多呢?”
白盈盈微微頷首道:“得隴望蜀,人之常情。許多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譬如我們,雖然此時依舊覺得所求不能遂願,焉知或許在別人眼中正是神仙般的日子呢!”
良久,白盈盈轉過身道:“存亡卷一傳說是天書的一部分。你拿去修行吧。隻是記住之後,千萬要毀去!”沈虞雯微微一怔道:“師傅,你為何不修習?”
白盈盈栓手拿過來,展開看了一遍,遞過去道:“我已記住,你留下修煉罷!“說完已經是如同一道長虹般起在空中。
張浩自空中,隻見腳下的景色漸漸地變化起來,山川依舊,隻是人物已非。那山建亭台,漸漸地是另一種風格,就連野獸也漸漸地變成諸多不曾見過的奇形怪狀玩意。
忽然腹中感到餓意,張浩落下寶光,來到一個小小村落,隻見清一色的竹木小樓,甚是稀奇古怪。再看那當地人奇異裝束與張浩之前所見大相徑庭,更有嘰裏呱啦一陣鳥語,聽得張浩頭昏腦脹。
張浩撿著一家看來似乎是客棧的人家進去,那諸人也頗為熱情,站出來嘰裏呱啦一陣子,張浩大眼瞪小眼的瞪了半天,終於大概猜測出那是招待客人的客套用語,譬如:“你老從哪裏來啊”之流。
張浩抬頭,隻見那店家門簪上雕刻著一個熟悉的圖案。【門簪是安在街門的中檻之上,有用兩個或四個的,如大木的銷釘將連楹結合在門框上,形式有圓形,六分形,但多用六方形,長按中檻厚一份,連楹厚一份半,再加本身徑的四分之五即長,徑按中檻高的五分之四或按門口寬的九分之一。】
那不是那個石崖上的火焰圖案麼!?
按理,門簪之上大多是一些吉祥用語,或是吉祥兩字,或是平安富貴四字,或者是蓮花瑞獸之流,卻從沒見人在上麵雕著兩團火焰!
一婦人見到張浩走進去,微微搖頭歎息。
張浩修煉之後自是耳目甚於常人,早已聽到那婦人不啻於“雷鳴”一般的歎息聲。“莫非有怪?”張浩猛地抬頭,隻見房屋之間隱隱透出一股妖氣,倘若要說那裏異常,卻又說不上來。
張浩後退一步,細細打量這間屋子,那一木一瓦,竟是那麼平淡無奇,張浩環視四周,隻見一樣的房舍,就連那門楣上的門簪都是一樣。張浩仔細看了良久,卻發現這家屋子上麵竟沒有一個蜘蛛網!山見屋舍,中燃主人家再勤快,總有那麼一兩個角落遺落有幾張蜘蛛網,這家屋子竟然幹淨如此,竟恍如昨日房建成,蜘蛛尚未搬來似的。
“據說廣奧深山之中,有人養蠱!”張浩忽然想起昔時在仙居的時候,茶前飯後聽大師兄海闊天空的神侃,有一次提到過那傳說中的蠱。
張浩想到這裏,原本伸進去的腳頓時縮了回來,一徑來到那荒野打死一隻野兔燒熟果腹。吃完之後張浩來到人煙密集的的地方,拉注意老者指著那火焰圖案,打著手勢問在何方。那老者看了看張浩的裝束,竟然離奇的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