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絕望的開始(1 / 2)

本書正在紅袖添香連載

小城的夜晚格外安靜,街邊的門麵都已經關門,不明不暗的路燈被三兩隻飛蛾不厭其煩地糾纏著,遠處,一個戴著黑色連衣帽的少年平緩地朝這邊走來,他雙手插在兜裏,那毫無節奏的行走讓人覺得很是壓抑。因為帽子的緣故,別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他身上散發出的一絲冷傲卻無法遮擋。

突然,他抽出雙手,猛地加速,一個側空翻飛過前麵路邊的手推車,落地順勢雙手撐在一輛小車上,雙腳發力,上身一擺,完成一個“轉牆”。接著抬腳踩在車身上一個蹬牆後空翻,轉身迅速地跑開了,他穿過一條小巷,跑到小巷的盡頭,在牆上一蹬,雙手抓住牆頭,腳往牆上略一發力,身體一弓,已經站到了牆上,轉身雙手抓牆,身體順勢掛到了牆的另一邊。腳再一蹬,空中轉身,輕盈地落到地上,其實,牆的另一邊就是本市最大的一所職業學校:飛鷹市職工大學的男生宿舍。

此時已經是午夜12點,宿管老師已經睡了。黑衣少年住在5樓,不用看,他也知道,1樓的大門一定又按校規鎖住了。他縱身一躍,順著窗戶轉眼間來到自己房間的後窗,房間沒有開燈,但4號床的下鋪前一張桌子上,手提電腦的顯示器卻亮著,床上4個男生緊緊地圍著,雙眼露出癡呆的神色,他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韓斌的經過。

韓斌打開衛生間的燈,認真地洗過雙手,摘下帽子,呈現出一張俊美的臉龐,頭上直直的短發並沒有因為帽子的壓迫而彎曲,烏黑濃密的頭發更映襯出他皮膚的白淨,他自己卻並沒有在意,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自己的眼睛,那眼神似乎透露出他內心的糾結,又似乎什麼也沒有,他呆呆地停頓了幾秒,突然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又洗了個澡,就爬到了上床。也許是因為晚上的跑酷訓練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也許是生活的煩惱讓他想要逃避,很快他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是因為一陣巨大的敲門聲,韓斌坐起來一看,整個寢室就剩自己一人了,遠處操場傳來聽了十幾年卻不知道名字的曲子,這才想起今天要升國旗。韓斌正準備去開門,門卻被從外麵打開了,矮胖的宿管大叔一手拿著一塌髒兮兮的表格,一手握著一支沒了蓋的水性筆,拿筆指了指正在穿衣服的韓斌,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沉痛,並用極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韓斌啊,韓斌!怎麼老是你這個家夥咯!”嘖了下嘴,兩手一攤:“這沒辦法,又得扣分!唉,反正說你也不聽。”邊說邊在表格上寫了幾下,然後轉身邊往外走邊呢喃著:“都快畢業了,還這麼不懂事......”

穿好衣服,洗刷完畢,操場上依舊傳來學生處處長周公望的咆哮,似乎又是因為隊伍沒站好而被訓斥。韓斌無奈地笑笑,從牆上取下畫板,靠在窗邊,望著遠處的朝霞投入地欣賞起來,眼神中盡是享受,卻遲遲沒有動筆。

煩人的說教終於停止,學生們混亂地離場,突然,一段溫情的歌聲響起,韓斌拿起手機:“說話”。

“喂,斌哥,你怎麼又沒來學校咯,曉玲說了,你再曠課要被開除了嘞”。電話那頭傳來北的聲音,北其實叫張北輝,和韓斌是極要好的朋友,所以韓斌平時習慣叫他北,北很帥氣,175的身高,而且籃球打得好。而他口中說的“曉玲”便是他們的班主任梁曉玲,21歲,小巧可愛,剛畢業就因是校長的侄女而順利成為本校最年輕教師。可她年紀雖小,工作卻一絲不苟。因此除了韓斌和北願意叫她“曉玲”,其他學生都謹慎地稱呼她“梁老師”。

“嗯”韓斌似乎對誰都那麼冷淡,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剛解散,宿舍前麵的那排校園商店就被學生擠得水泄不通,韓斌靈巧地穿過人群,買了4根油條加1杯豆漿。邊走邊吃,到實訓樓,剛好吃完,走進機房,30多個學生散亂地坐在裏麵,嘈雜不堪,多半在玩遊戲。昨晚寢室的4個男生也在,其中一個胖子嬉笑著說:“斌哥,就起床啦!”韓斌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張北輝也在玩著遊戲,旁邊給他留著台電腦,兩人打了下招呼就各忙各的了,韓斌從來不玩遊戲,打開flash軟件,開始練習他所癡迷的動畫,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期間似乎有來過兩個老師,但大家都沒怎麼在意。

中午放學後,韓斌和北,還有另外幾個男生走在一起,出校門不遠,大家都往平時去的那家飯店走,北說了句:“bye”,便也去了。韓斌的家離學校不遠,中午一般都回家吃。韓斌有個弟弟,比自己小10歲,在附近讀小學,也跟父母住一起。

狹窄的樓道有些髒亂,爬上8樓,門開著,母親正在炒菜,他爸和4個工人正坐在客廳裏麵扯淡,韓斌沉默著走進房間,整個房間顯得擁擠不堪。與簡陋的擺設不怎麼相稱的是窗戶邊一台高檔的電腦,韓斌一言不發地坐在電腦前,卻並沒有開機的打算,隻是坐在那裏發呆。

母親的飯菜並不可口,草草吃完韓斌就跑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回到家裏,他的心情就異常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