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就像找那個海島一樣,全看我們運氣好不好了。但願老天保佑我們。”

好在一夜平安,他們在海上過了一個寧靜的夜晚。東方欲曉,圓輪似的太陽緩緩地噴薄欲出,長長的光束愛撫地拍打著海麵,在晨風的吹拂下,大海上蕩起了輪輪漣漪。喬治已經起來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說,今天將會是一個大好的天氣。

太陽升起來了,喬治又拿出了海圖在上麵尋找著,索爾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突然,他看到海上像有什麼東西,他叫了起來:“喬治,快看!那是什麼?”

喬治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好一會兒才看清楚,大叫了起來:“快,快拿魚叉,那是一條鯊魚。”

索爾立刻緊張起來,喬治搶了一把魚叉,緊盯著水麵,鯊魚顯然是聞到了他們的氣味,此刻正加快速度,藍色的背脊劃破水麵直衝小船而來。喬治用繩子係了一大塊鹹肉,然後,他係緊繩子。索爾也已經準備好了魚叉,緊張地看著水麵。他們兩手中拿著魚叉,緊張地立在小船上。這是條很大的鯊魚,它在海中遊得飛快,迅速地向小船靠近。眼看鯊魚到了船邊,索爾已經看到它張著的大嘴了,小船晃得越來越厲害了,索爾緊張地舉著魚叉。喬治大叫著:“拿好魚叉,刺它的眼睛。”一次同時,喬治將那塊鹹肉扔進了水中,繩子的另一端還在船上係著,鯊魚到了船邊,張口就去咬那塊鹹肉。喬治舉起了魚叉對索爾說:“快刺!”

他倆用力照著鯊魚的眼睛刺去,小船搖晃著幾乎要翻了。在頻頻搖晃中,索爾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拋起來又跌下去,背脊像被折斷般疼痛,索爾充滿血絲的眼睛裏帶著恐懼、無助和絕望。但是,他還是奮力爬起來向著鯊魚扁平的腦袋一陣亂刺,他不知道刺在了哪裏,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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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紅了。喬治沉住氣,舉起魚叉用力戳進鯊魚的左眼,鯊魚沉了下去,小船受到了振蕩,搖晃得更加厲害,索爾差點被掀到了海裏。等鯊魚又露出水麵的時候,它的尾巴把水麵拍打得直響,海水上紅了一大片。

“快把帆拉起來,離開這裏!”喬治喊道。

索爾忙扯起了帆,喬治將係那塊鹹肉的繩子解開,扔到了海水中,小船順著風,很快就駛離了那個地方。過了一會兒,索爾用望遠鏡,看見那條鯊魚還在那裏徘徊呢,好在它並沒有追上來。

“好險呀。”索爾鬆了一口氣。

“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喬治說。

“鯊魚還會來嗎?”

“難說,那條鯊魚的血會引來大批的鯊魚的。到那時,我們可就真的完了。”

好在海上又起風了,小船順著風很快向前駛去,喬治聚精會神地駕駛著小船,同時觀注著海麵,索爾覺得渾身都快要散架了。到了下午了,天氣沒有任何變化,遠處的天空中隨風飄動著幾朵粉紅的雲彩,船帆向外傾斜著,小船在海麵上快速行駛,船尾拖出一條白色的水痕,就像一塊純白的紗巾,很快它又和調皮任性的藍色波浪融為一體。

“想不到尋找財富這樣艱難。”索爾自言自語說。

“就怕我們到頭來還是白跑了一場呢。”喬治喝了一口酒說。

“喬治,現在我們到了哪裏了?”索爾問。

喬治看了一會兒海圖後,搖了搖頭說:“這回我也搞不清楚了。剛才一陣亂,方向都改變了好幾次了。”

“那我們怎麼辦呢?”索爾問。

“我們再漂上一天,也許能有所發現。”

就這樣,他們在海上連續漂了四天。索爾已經快要絕望了,他再一次不抱希望拿望眼鏡四處張望,突然叫了起來:“嘿!夥計,陸地,在前方有塊陸地!”

“陸地?”喬治跳過來接過索爾手中的望遠鏡,果然在索爾所指的那個方位上看到一個似有若無的黑色輪廓,它距海平麵很近,被水蒸氣籠罩著,很像一塊礁石。他們還沒有看清楚,那小島就立即被夜霧淹沒了。

“我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小島,那是毫無疑義的。喬治,我們有救啦。”

喬治也看到了,他們高興地叫了出來,但是他們很難判斷這是一個島嶼還是一塊大陸,遠遠地能看到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白雪覆蓋的山頂。

“致富號”飛快地朝那海島駛去,經過三十多海裏的航行,前麵逐漸出現了一片陸地。快到岸邊的時候,小船慢了下來,由於海浪不斷從旁邊湧來,船不停地搖晃著,靠著慣性衝了兩百多米,慢慢減速,最後停了下來。岸邊顯得十分荒涼,全是凹凸不平的岩石,陡峭的懸崖,懸崖峭壁像堅固的堡壘似的嚴密封鎖住了海岸。

喬治說:“我們怎麼上去呢?小船很難靠近海岸,它不可能靠近刀削般的峭壁,會觸上岩石的。”

索爾望了望海島,說:“那上麵連一棵樹也沒有,會有人居住嗎?”

海浪拍打著岩壁發出陣陣轟鳴,巨大、扭曲的岩石上,處處可以看到火山熔岩衝刷出的溝痕,海鳥在懸崖陡壁上飛舞,燕子、海鷗在小船頂上盤旋,發出了尖厲的叫聲。突然一陣狂風吹來,把這些可愛的飛禽趕得很遠。

索爾思索了一會兒說:“這些陡壁懸崖是火山熔岩形成的,我們環繞著岸邊,一定能夠找到一個登陸的地方。”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搖著船,繞著懸崖陡壁航行,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終於看到在一個巨大岩壁上有一個缺口,像是裂開的一條縫。他們就把船靠過去,停在那裏,隨即帶上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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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食物沿著裂縫往上走。(p102)

p102:傍晚,他們終於在海邊買到了一隻小木船,當漁夫聽說他們準備往北去找一個海島時,嚇了一跳。

2.6.荒無人煙的海島

安頓好他們的小船後,索爾和喬治迅速地沿著懸崖腳下的河流向遠處走去。

“夥計,要是海島上沒有人煙怎麼辦?”喬治問,“我們兩個豈不是成了魯濱遜?我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財富,可不是為了過野人的生活。”

索爾說:“那就看我們的運氣啦,有時候運氣是非常重要的。”

“但願我們有個好運氣。”

他們邊說邊走,峭壁的坡度逐漸減低,當他們走了近半海裏之後,峭壁完成消失,變成了一麵長長的陡坡。河流在這裏也變得狹窄了,隻有大約六十尺寬,河的兩岸峭石嶙峋。現在,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片廣闊的翠綠草地,一直延伸進茂密的森林之中。

“太好了!”索爾叫了起來說,“這裏有森林,有草地,一定會有人居住。”

當他們走到森林邊時,才發現這片森林沿著崎嶇的山坡伸展開去,一望無際,四處根本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什麼建築物。這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喬治說:“不能再這樣毫無目的地走下去了,我們需要找一個地方宿營,過了這一夜再說。最好去森林邊撿些柴禾來。”

“撿柴幹什麼?”索爾問。

喬治說:“我們可以生一堆火,以防野獸侵襲。另外如果有人,他們也會看到我們。”

“這是個好主意。”

於是,他倆向森林走去。地上鋪滿了被暴風雨打落的樹枝,他們也不知道這些樹枝屬於什麼樹種。很快他們就撿了一大堆,喬治用潮濕的長藤把枯樹枝捆紮好,每人扛著一紮走了出來。

選了一個平坦的草地,他們將柴堆放了下來,然後用火柴點著了火。這一夜他們就在草地上露宿。

第二天,兩人睡了一個懶覺。這幾天在大海上太緊張了,從來沒有睡好過,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一下。早晨醒來,索爾看著周圍燦爛的陽光、綠油油的草地、茁壯的樹林,心裏舒暢極了。但是他顧不上欣賞這些美景,馬上叫醒喬治。當他們拿東西吃的時候,才發現攜帶的食物已經吃光了。

索爾有些焦急地對夥伴說:我們已經沒有糧食了,支撐不了多久,必須盡快找到人家,不然我們會餓死在這個島上的。”

“哈,夥計,你放心好了,今天的糧食我來找。”喬治對此一點也不擔心。

喬治帶著索爾走進森林,那裏樹木濃鬱,多姿多彩。但是喬治沒功夫欣賞它們的美麗,他要找到的是結著果子樹。可是,出乎他的意料,這片樹林裏全是針葉樹,這種樹在全球各地都能見到。另外還有一些海岸線上常見的黃杉樹,這種樹有的約六十米高。他們在這片森林裏搜尋了大半天,還是兩手空空。

喬治說:“這些樹還真是漂亮!可惜,沒有能吃的東西。”

“那我們吃什麼呢?”索爾有些擔心。

“我們去海邊看看吧。”

於是他們沿著懸崖開始尋找,海邊是千篇一律的懸崖峭壁,一群水鳥在懸崖上飛舞,各種各樣的蹼足類飛禽,長著長長的扁平尖嘴,叫聲響亮。這些飛鳥見到了他們並不怎麼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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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鳥叫,喬治靈機一動,“唉,有了,我們捉一隻鳥兒來烤著吃。”

“他們飛得快,我們怎麼能捉住呢?”

“有一些不太會飛的,看我的好了。”

他們倆沿河岸慢慢地向前走,不時停下來察看一下動物留下的足跡。一個小時後,他們已經在樹林中穿行了大約一海裏。有幾隻鳥在樹枝上鳴叫、飛舞,卻很難靠近它們,因為它們非常機警。

喬治和索爾在草叢中躡手躡腳地走著,不一會兒,來到一顆大樹下。在一顆低樹枝上停滿了小鳥,這些小鳥似乎並不怕人,並沒有飛走,喬治繼續向它們靠近,他已經可以看清小鳥們抓住樹枝的纖細腳爪了。

已經進入該采取行動的距離了,喬治一躍而起,掄起棍子衝那群小鳥急風暴雨般地橫掃過去。小鳥們在這突然襲擊下驚呆了,還沒來得及想到逃命,就紛紛被木棍擊落在地。當鳥群倉惶飛走後,已經有十多隻的小鳥落在地上了。

索爾高興地蹦了起來,跑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小鳥,並以獵狗般敏捷的速度追逐那些在地上撲騰的小鳥,把它們從躲藏的樹叢中揪出來,不一會兒,他的雙手拎住了十來隻小鳥。

“哈,”喬治高呼起來,“這一回我們可以做一頓美餐啦!”

於是他們用幹柴生起火,把捉來的小鳥用泥糊好,放在火上烤,索爾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可口的野味,一口氣吃了好幾隻。

“嘿,悠著點,夥計,吃完了我們可就沒有糧食了。”

吃完了東西,又繼續趕路。但是他們走得很慢,由於還帶著行李,半天的時間並沒有走出多遠。海島看起來絲毫沒有住人的跡象,索爾開始有點兒擔心了。

下午,他們來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下,索爾說:“夥計,我們爬上去,這樣就可以看到整個海島上的情形了。”

兩人費力地爬上了那座巨大的岩石,索爾拿出望遠鏡向四處張望著,他看到在十幾裏的遠處,巍然聳立著一座被厚厚的白雪覆蓋著的高山。在大山的第一道斜坡上是一座沙丘,沙丘上有沙灘、峭壁、山石,半山腰有一片廣闊的鬱鬱蔥蔥的高地,長著筆直的參天大樹。在森林和懸崖之間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斷續地點綴著一叢叢暗綠色的灌木。那座大山像一道屏障,擋住了索爾的視線,他們無法知曉山的那邊是個什麼樣子。向南石崖漸漸變得平緩,峭壁變成了一塊塊孤立的巨大岩石,緩緩延伸了幾十裏。索爾極目遠望,看到的就是這些,根本沒有什麼人煙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