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命之樹(1 / 2)

是夜,一輪彎月剛剛升起,樹祖前安安靜靜的站滿了精靈族人。在精靈女王舉起手中法杖之際,全體族人屈膝下跪。伴隨著精靈女王最後屈膝在地,所有人雙目微閉,兩手交叉於胸前,微微頷首,一臉的虔誠。寂靜無語。

樹祖即為精靈族的生命之樹,它一邊吸取著天地精華的同時,亦一邊守護著精靈一族。據《精靈錄》中記載,樹祖是生命女神的眾多化身之一,它發出的藍色能量能夠救死扶傷,是精靈族生存的重要依托。且其內部有著生命女生遺落在人間的無數神兵利器,隻有有緣者才能取得。

樹祖的在精靈族的地位因此極高,甚至比每一代精靈王還要高。每每有人受到傷害想要受到樹祖的治愈,抑或有人想要到進入其內部取得生命女神賜福的兵器,在之前都是必須要有一番虔誠的祭拜的。

半晌,突然天降淅淅瀝瀝的牛毛雨露,全體精靈族人微微嘩然,一陣欣喜之後,更加虔誠的祭拜起來,麵帶笑容迎接雨露的滌蕩。

卡爾斯因為有舊事纏身,此刻並不能算精靈族的一員,所以便不必參與祭拜。

他站在眾人不遠處,遠遠的仰望著巨樹,滿目無悲無喜,任由雨水傾落在他淡漠的臉上,循著臉頰聚成珠、終穿成串。

他身邊不遠處的一座墓碑旁的大劍,竟無風徑自輕輕顫動,偶爾發出一兩聲沙沙的鳴叫,既清澈悅耳又有種說不出淒涼在其中。

一夜無話。

日出,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生命女神降下萬物的賜福——風雨神露亦終於歇止,清晨的第一絲光亮,透過精靈族上方高高的樹冠、錯落的枝葉和萬物複蘇的生氣,傾灑了下來。森林中,到處一片寂靜。緩緩的,隨著那絲光亮,漸漸的開始喧鬧起來。暗地裏驀然響起了一聲鳥鳴。刹那,伴隨著透過枝葉間隙,傾落而下的一道道光輝,整個森林像是從夜的沉眠和虔誠的祭拜中蘇醒過來一般,或遠或近,到處是清晨裏的歡叫聲,迎接著這新的一天的到來。相隨著,林中遽然間充滿了飄蕩著薄如白紗的霧氣,圍繞著人的身邊飄過,人的臉上便隱隱有濕潤的感覺,而身上的一夜積累下來水漬卻被其不經意間帶走,直至消失全無。試著輕輕將其吸入身體,竟有心胸開闊的味道,之後病者康複、傷者複原。卡爾斯隨著族人們輕輕的做了一個深呼吸,刹那,仿若胸內因為破碎龍晶時遺留下的傷患不治而愈一般。此刻他突然有些明悟,外祖母所謂的取武器恐怕是隻是一個附屬,真正的目的是救治自己的傷勢。

想至此,他仿若又回到了那個從滿了拒絕與決絕的一天,那個仰望星空的臉孔再一次浮現於眼前——一臉的欣慰、滿目的憔悴……。驀然頸項一陣清涼,讓他從又一次的回憶中拔身而出,身上淡淡的感傷亦刹那收斂。

卡爾斯伸手撫mo著脖間的冰淩型吊墜,轉首深深的看了墓碑一眼,微微有些遲疑的轉身向著人群走去。

……

祭拜終於完成,樹祖那邊傳來驚喜的笑聲、讚歎之聲……祭拜其實隻是精靈族取福於樹祖前的一個禮儀,與能否受到神露的賜福兩者之間並不是恒等的。

一般說啦天降神露賜福這種神跡一樣存在的降臨是需要某些特定的條件的。卡爾斯熟讀《大陸異誌》,雖然那裏對於精靈族古老的神秘祭祀的記載並不多,但是對這一點卻有個大概的提及了一兩句,因此卡爾斯便也能多少明白些族人欣喜的原因所在。

精靈女王見卡爾斯到來,輕輕的笑笑“去吧卡爾斯,隨著自己的心意取願意跟隨你的武器吧。”

“是,外祖母。”卡爾斯躬躬身施禮後,起步走向樹祖。

“哥哥…呃王不用幸巴幫忙嗎?”人群中一個有著大大的眼睛的小男孩,突然跑出人群,擋住卡爾斯的去路,搔搔頭,一臉疑惑的看著卡爾斯。在他的小腦袋中,以往族中外出的人,都會去樹祖那裏找武器,但是都是需要自己和小夥的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