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一棟高危待拆的居民樓。
傍晚時分,烏雲密布,空氣粘稠得厲害。
居民樓頂上一層隱蔽的廚衛間裏,發黴的竹筷和鈍鏽的廚具被亂七八糟的扔在洗池台上,水龍頭處點點的滴著水,下麵是黃綠交加的青苔和讓人作惡的穢物。空氣裏飄散著一股石灰味和火藥星子的味道。
“吭吭”細跟踩地的精致聲音由遠而近,阮雪麵帶妖嬈的走了過來。
伏在地上的一團東西緩緩動了動身子,露出了一張猙獰可怖的臉。
那張臉沒有絲毫生氣,縱橫交加的二十多道刀傷還隱隱滲著血,血肉模糊。
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那是一個女人,頭發早已打結汙濁。她的四肢皆被用拇指粗大的尼龍繩給死死的縛住,脖子和膝蓋彎緊緊的纏在一起,姿態狼狽的摔在地上,下巴已經歪在了一旁,控製不住唾沫的肆意。
然而她的身子卻沒有一點傷口,甚至從寥寥無幾的布料下可以看到凝脂如雪的肌膚。
“姨媽,您放心,一切都已經辦妥了,八點大樓進行爆破,他們一定想不到,樓裏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
精致卻歹毒的聲音伴隨著如花的輕笑聲漸漸傳進了地上女人的耳中,那人的身子又微微動了動,兩排睫毛振翅,一雙翦水秋瞳盈盈的落進了阮雪的眼中。
惡魔與天使的反差讓阮雪的眼裏很快的閃過一絲嫉恨,而後七寸細長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朝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踩了下去。
“嗚嗚……啊……”臉上刻骨銘心的痛楚加深,渾身顫抖的慕容果差點忍受不住再次暈過去。
三天前她在父親的葬禮上被阮雪下手帶走,沒日沒夜的虐待,每當她忍不住痛楚和困頓閉上眼一次,臉上就被她毫不留情的劃下一刀,二十四道傷口,她痛得撕心裂肺。
可是最痛的,卻是被自己誓要攜手一生的丈夫背叛!
父親的頭七還沒有過,可是那個男人,已經按捺不住的收走了慕容家的萬頃農場。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死黨,會在這時登堂入室,搶了屬於自己的一切!
“表弟的大事,我怎麼可能搞砸了。找的是個醜陋的女人,到時候大樓坍塌,警察隻會以為她是因為自卑想要自殺,責任肯定會追究到拆遷的負責人身上。這一次,楚北年他別想再跟表弟爭什麼了!”
陰狠毒辣的聲音伴隨著一張國際報紙飄然落下。
慕容果的視線在觸及那張報紙的標題時,眼睛驀地瞪大,驚懼和絕望瞬間淹沒了她的雙眸,可嘴裏卻隻流下唾沫,說不出話來。
阮雪掛了電話,用高跟鞋踢了踢她的身子,嬌笑了一聲:“怎麼樣,慕容果,痛嗎?”
報紙是今天新出爐的,可講的卻是三天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