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廣滔滔不絕地講著,原以為會得到家主的一陣誇獎,沒想到卻聽到一聲劈天待地的怒喝。
“你這不孝子!”白道臨猛然起身,話語夾雜著狂暴的真元,瞬間整個白雀堂內雷雲密布,雷聲轟隆,一股股恐怖的威壓衝出,讓人毛骨悚然。
白承廣見此景立刻跪了下來,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化元境,爺爺卻是感石境的至尊強者,這種情況他一輩子隻見過兩次。
更多的話語如同九天之上的奔雷襲來,竟讓白承廣有肝膽俱裂之感。
“從你一出生起,我教導你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我白家與冰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血宴’的事情,我白家的每一個仆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堂堂一個繼任家主,竟然大言不慚,說出這種有愧祖宗的話,將雨落許配給冰家?虧你也能想出來,嫁給冰家他就姓冰,不姓白了,你是想將我們家的希望給毀掉嗎?要不是看在你是雨落父親,家族嫡孫的麵子,就憑你剛才的那些話,我能將你砍成九段去喂狗!”
白道林的話語,如同在白承廣腦海中,敲擊重錘,震得他心神俱顫,不敢有任何反抗,隻能不住地磕頭認錯:
“孫兒知錯了,孫兒一時糊塗……”
“孫兒知錯了,孫兒一時糊塗……”
……
看著白承廣的額頭上已經磕出道道血痕跡,白道臨這才將爆射出去的真元收回,白雀堂內恢複平靜。
跪在地上白承廣調動體內的真元去愈合額頭的傷口,那些汗水和血跡在真元的運行下竟慢慢消失不見。
他萬萬沒想到緊緊是一個建議,就惹得家主勃然大怒。他當然知道‘血宴’的事。
那是還是在前朝的時候,當時剛加封為新國大司馬的冰烈,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邀請了幾乎新國所有的名門望族,那場宴會最後變成了一場屠殺,所有支持皇族的人都被殺害,其中也包括當時的白家家主和許多白家長老。而冰烈當晚就率軍進入九天宮,取而代之,改國號為楚,自立為帝。
不過那件事已經過去快兩百年了,這家主還耿耿於懷。
“這仇我白家一定要報的,既然那小子能修行了,我命令你派人全力保護他修行,他的前途與我白家息息相關。”白道臨的話語中餘怒未消,他沒想到他這個孫子除了平時不思修行,隻顧看戲外,竟然還會說出忤逆之言,這讓他如何也放心不下將白家家主之位交給他。
可是,這白家又有誰能堪此重任?白道臨心裏明白,這看似威風八麵,勢力強大的白家其實已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全靠他一個人苦苦支撐。白家後輩們,要麼是不思修行,玩物喪誌像白承廣這樣的,要麼就是資質極低,修行步履維艱的,唯一能看的就是白雨落,但隻有她一個是不行的,他需要為白家補充新鮮血液,所以他才會狠心將白家的掌上明珠許配給那張徹,隻因為他的天賦資質極高,又無任何顯赫背景,相當於入贅白家。
而且對於九階靈體的事,他還是多少有所耳聞的。
“是是,爺爺吩咐的我現在就辦。”白承廣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退了出去。
一出門,感受不到那股恐怖的威壓,白承廣心中泛起一陣怒火,平時在人前威風凜凜的他竟然因一個鄉下少年而受批。
同樣是為了維護白家地位和前途,依附在名震大陸,勢力最強的冰家怎麼不比一個知天境的學徒好?
家主有家主的想法,白承廣自有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