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太渺小,黨群才萬能,切記啊切記!
——影片中陳毅時刻用這句話來告誡自己
曆史背景:上海解放
上海是中國第一大城市和經濟中心,又是帝國主義掠奪中國的基地,情況極為複雜。為了順利解放上海,人民解放軍第二、第三野戰軍總前委根據中央軍委的指示,采取先斷敵退路,再攻殲被圍之敵的作戰方針,把戰役的發起時間,視中共中央華東局接管上海準備工作進展情況而定。1949年5月12日,上海戰役正式發起,至22日,三野第九、第十兵團肅清外圍守軍,並部分地突入守軍的主要陣地。接著,在接管準備工作大體就緒後,第九、第十兵團於23日發起總攻,迅速占領市區,並於27日在蘇州河殲滅最後一股守軍。此次戰役,共殲滅國民黨軍15.3萬人。
1949年5月28日,上海市區全部解放,上海市人民政府正式成立。中國人民革命軍委員會任命陳毅為上海市市長。30日,中共中央電賀上海解放。戰役期間,中共上海地下黨組織領導工人、學生及廣大群眾開展護廠護校鬥爭和內應工作,對完整有秩序地接管上海起到重要作用。
第一節
1949年5月,中國人民解放軍百萬雄師過大江,相繼解放了南京、杭州等地。中國人民解放軍某部奉命在丹陽整訓。
這一天,帶著戰火硝煙的陳毅同誌到這兒來巡視。小樹林野地裏,幹部戰士正在學習“入城守則”。陳毅等一行來到後,大家熱烈鼓掌歡迎。陳毅卻說:“好了,好了!我看大家還是不要鼓掌,不要那麼高興!今天我肚子裏有火,有氣,我要訓人!”大家聽了,都很納悶,不知自己是否犯了什麼嚴重錯誤。陳毅訓示說:“有的戰士沒有戲票,硬要進戲院看戲,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幹部自己宿舍燈泡壞了,隨隨便便到學校裏摘下燈泡。”隨後,他嚴肅地重申“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並指出部隊到了上海,從軍長到戰士都將不入民宅,露宿街頭。陳毅接著說道:“我們的工作重心就要從農村轉移到城市,要學習有關城市建設的一切知識。同誌們,解放全中國已經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了!解放上海,更是指日可下!”
1949年5月27日,中國最大的國際都市——上海,獲得解放。陳毅出任上海市長。他俯瞰上海,心潮起說:“試看今日之上海,竟是誰家天下!眼下,這個被稱為冒險家樂園的舊上海,卻是滿目瘡痍,積難重重,工廠倒閉,商店關門,失業人口劇增……確確實實成了難以收拾的爛攤子。”麵對這種情況,肩負著建設新上海重任的陳毅同誌,又滿懷革命豪情,立即投入新的戰鬥。陳毅等人乘吉普車赴國民黨上海市政府,接受以代市長夏灝為代表的市府官員的投誠。陳毅帶領秘書長周放曙、軍長童大威、工業局長顧充、秘書朱靜,警衛員小劉等人進入市政府大廳。
陳毅進入辦公室環視後說:“好大的氣派。”
周放曙指著黃皮轉椅介紹說:“吳國楨以前就坐在這兒。”
陳毅寓意深長地吟起古詩:“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陳毅高興地對大家說:“這個市長的交椅,轉來轉去又轉到人民手裏來了。今天我們就是要讓人家看一看,我們共產黨的幹部也是堂堂正正、像像樣樣的。”接著陳毅看了一下受降名單後,吩咐張排長說:“有請!”
以代理市長夏灝為首的偽官員,正在接待室裏坐立不安地等待著。張排長一聲“有請”,眾官員立即掐滅煙頭,依次而出。眾官員魚貫而入,分別坐定。陳毅威嚴地問著為首的說:“你可是國民黨上海市政府代理市長夏灝先生?”
夏灝連忙站起回答說:“是!”
陳毅對他莊嚴宣布說:“我是上海市軍事管製委員會主任,上海市人民政府市長陳毅!即日起,正式接管國民黨上海市政府!”眾官員肅然起敬,屋內鴉雀無聲。
夏灝恭恭敬敬地申明說:“我謹代表國民黨上海市政府各級留守人員向貴軍,貴政府表示投誠。這是國民黨上海市政府的印章,敬請查收。”
陳毅說:“好,我們接受你們的投誠。”
周放曙代表政府接過印章。陳毅又問夏灝說:“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約法八章》,你們看過沒有?”
夏灝答說:“都已拜讀。”
“執行得如何?”
“條條照辦。”夏灝表示,檔案完整無缺,資財保管良好,如有不實,願受懲處!陳毅滿意地說:“好,我們今天就算認識了。”於是走向夏灝伸出手來,說道:“夏灝先生,交個朋友!”
夏灝不知所措地與陳毅握了手。陳毅大聲說:“諸位先生,你們沒有跟著蔣介石逃到台灣去,而向我們光榮投誠,對此我們表示熱烈的歡迎!從今後,隻要諸位遵守人民政府的法令,我們之間就不再是敵人,而是朋友。人民政府熱誠地希望和諸位進行合作。”
陳毅有鄭重地問夏灝說:“夏先生,你是否願意?”
夏灝吃驚地問說:“我?”
陳毅說:“對。你是代理市長嘛!”
夏灝說:“可我隻代理了四天。”
陳毅說:“這也比我強。今天我還是第一天當市長,有些市政方麵的工作,正希望夏先生不吝指教。”
夏灝說他原來是個工務局的局長,一向搞工程技術的。陳毅聽了高興地說:“這就更好,我們非常需要技術專家。夏先生,你不是有一份上海城市建設的規劃嗎?”
夏灝吃驚地脫口而出說:“這……你也知道?”
陳毅熱誠地說:“我們非常感興趣!吳國楨把你的規劃視為廢紙,人民政府再加以研究我們希望這份規劃能有它的用武之地。”
夏灝激動地說:“那……我一定奉獻出來。”
陳毅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說:“好,我們已經開始合作了,希望你繼續擔任工務局長。”
“啊?!”夏灝大吃一驚,眾官員也驚喜、感動。
陳毅滿懷信心地說:“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合作得很好。”
陳毅與夏灝相互握手說再見。陳毅又轉身對旁邊的偽官員說:“我們對諸位也是抱有同樣的希望。”話說完後與他們握手說再見。陳毅送走眾官員後,辦公室不禁發出一陣笑聲。一個戰士進來說上海市人民政府的牌牌已經做好了,陳毅說:“走看看去。”
第二節
陳毅等人剛出辦公室,眾記者蜂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問長問短。陳毅先叫軍長童大威介紹戰績,童大威告訴記者,這次解放上海的戰役,殲敵15萬,繳獲各種炮2900多門,各種槍支1萬多支,擊落、擊傷敵機3架,擊毀坦克11輛,軍艦18艘,解放城鎮18座。
陳毅興衝衝地說:“解放上海是軍政全麵勝利!上海的地下黨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保證了接管的順利進行。”有記者問到經濟上的情況怎樣?陳毅坦率地說:“這就大為不妙囉!”
工業局長顧充向記者介紹說,上海12000家工廠,有70%倒閉;商店82000家,有50000家關了門;失業人口劇增,加上災民、難民將近300萬,上海幾乎有一半人口急需救濟,而且存糧、存煤都不多了。有記者問道說:“政府有何對策?”陳毅滿懷信心地說:“積極辦法是要盡快地讓工廠冒煙,讓商店開門,盡快地恢複生產,發展經濟。”記者關心地詢問共產黨對資本家的政策,陳毅回答道說:“共產黨對民族工商業采取保護和合作的政策。現階段,我們不但不會消滅資本主義,還要發展資本主義,允許資本家合法的‘剝削’。”
有一記者問陳毅就任上海市市長有什麼感想。陳毅意味深長地說:“上海市人民政府的牌牌雖然掛出去了,可是,它是掛在一個爛攤子上的!感想就是……上海的市長不好當哦!”送走了記者,陳毅回辦公室批閱公文。秘書朱靜送來一份請帖,上麵寫著:傅一樂聊備菲酌,恭請顧充局長光臨。傅一樂是國華紗廠總經理,顧充已拒絕赴宴。去還是不去呢?
傅一樂家正為宴請顧充忙得不亦樂乎。傅一樂的太太何淑芳,吩咐管家通知廚師把拿手菜都做出來。這時,何淑芳的表哥陶慕朱也來了。正說著,傅一樂興衝衝進來,告訴二人說:“聽人說,6月2日工商界人士座談會,陳毅市長親自到場,跟大家握了手,還講了話。”
“講了什麼?”何淑芳急切地問。
傅一樂說:“跟上次我那個報社朋友的傳話差不多,說共產黨的政策是保護工商業,希望我們盡快地恢複生產。”
何淑芳欣慰地說:“那你總應該相信了吧?”
傅一樂心有餘悸地說:“信不信,還得看今天請共產黨吃飯的這著棋下得如何了?”
陶慕朱說:“我今天還請沈胖子來做陪客。”
何淑芳不解地問:“沈胖子?”陶慕朱搖著扇子介紹道:“就是那個滿口新名詞的紅色資本家。”
一會兒,管家進來回報傅一樂說:“客人的秘書來了個電話,說顧局長工作忙,沒空來:希望總經理以後不要搞什麼請客吃飯,這樣影響不好。”
傅一樂頓時心涼了:“哼!歡迎,合作,都是宣傳。”
陶慕朱湊上一句:“上海絕不是我們久留之地了。”傅一樂讚同道:“對,走!慕朱兄,我在香港缺一個得力助手,想借重你的大駕。”
陶慕朱為難地說:“可我手頭還有筆米的生意。”傅一樂連忙說:“我勸你趕快脫手,剛才我在劉老家聽到一個消息,共產黨在老解放區調集大批糧食正往上海運,眼看米價就要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