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皇三年,人間已去千年之久。正逢迎春之際,京都大雪飛紛飛,再過不久便是新年,舉國歡慶的日子。屆時國主將走出皇宮,與民同樂,京都內外一片祥和之意。
京都南街有間酒樓,名曰:迎客。迎客為京都第一酒樓,有迎進天下賓客之意。其東家也是富甲一方的巨賈,所請主廚比較上皇宮禦廚甚有過之,舉國無有能敵之人,故也稱京城“食神”,深受國主喜愛。
這京城“食神”名叫冷飛揚,塞北人士。其祖上是護國大將軍冷天。其膝下有一子,名冷星瀚。此子為冷飛揚獨子,聰明伶俐,如今也是十有六七,為誌學之年,出落的也是一表人才,深受其父喜愛。為人性格內斂,倒不乖張,隻是滑頭了一些,並不好學,實在是冷飛揚頭痛之處。
這時已過亥時,街上隻剩下擺夜宵的小販,人早已散去。從北街就能看見一個身影從南街城門口緩緩走來。大雪紛飛,就連擺夜宵的小販都要收拾回家,也不知這人是幹什麼的;待他走近一看,原是那冷星瀚。隻見他身著棉衣,兩手縮進袖中,顯示凍得不輕,鼻翼、兩腮也是凍得通紅,也不知道他這麼晚出來受凍卻是為何。
卻聽他喃喃自語,口齒雖不伶俐,但也依稀可以聽見:“說什麼城郊有美女,······下回誰要是再提美女倆字,我就···我就掐死他。”
渾身哆嗦不止,這倒是他自己活該,聽信途說,京郊有一絕世美女,細想一下,有絕世美女幹嘛跑到京郊給人看?再見他全身顫抖不已,身上這棉衣顯是不怎麼保暖,現在他這番模樣,甚是猥瑣,倒是引人發笑。
南街街巷一片雪景,雖然夜深人靜,不過在家家門前的燈籠下,還是清洗可見的。冷星瀚隻顧取暖,似要把自己縮成一團不可,連路都不看,腳步飛快的撞上一團雪球。
這下子可把冷星瀚激著了,從雪中爬起來就跳個不停,嘴裏罵罵咧咧,卻不是什麼髒字,可也不怎麼好聽;再見他麵前的雪球之中竟而盤坐一人,冷星瀚一開始沒發覺,乍看之下驚得一身冷汗,讓他更是雪上加霜。
盤坐之人全身是雪,到時看不出他的年齡,隻是他黑須齊胸,在這盤坐之下都垂到了地上。
冷星瀚見這人衣冠楚楚,不像是落魄之人,怎麼就盤坐這大雪中呢?一動不動似乎是······
恩?這人呼吸勻稱,麵色紅潤通透,就連垂到地麵的胡須都似柔軟,不像是在雪中久坐之人,好像他身上的雪與他隔了一層,甚是奇怪。
冷星瀚伸手戳戳地上之人,卻無反應,如同睡著了一般,毫無反應,冷星瀚心道:大冷天的你坐在這裏這麼長時間了,再多做一會兒也不礙事,我先走了。
想到這裏,冷星瀚竟而畏畏縮縮的從那人身邊走開,像是恐怕吵醒他就要惹上大麻煩似的。
“年輕人,這麼不敬老啊?”
忽然,耳後泵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冷星瀚一跳。他頭部趕回,隻想著趕緊離開,於是便開口道:“你繼續睡吧,不用起來招呼我,再見。”
“好走。”
這下冷星瀚更是撒歡似的狂奔,不時心中還想著: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看來以後還是少出門為妙。
來到自家院前,看見朱紅大門上的燈籠已經熄滅,看來真是不早了,於是繞道後門,卻並非走後門而入,乃是後門前有一處石階,正好可以供他翻過牆去。
“嘿嘿,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冷星瀚翻過牆,心裏正樂嗬嗬的,卻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隻手擰住了他的耳朵,再來就是他最熟悉不過的聲音,這聲音來自於他的父親,冷飛揚。
“小兔崽子,今天非揍你不可!”
“哎呀!哎呀!疼疼疼······爹,咱們不是不讓擰耳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