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洗完澡,拿著毛巾擦頭發呢。
忽然,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低頭一看,脖子上的吊墜散落了一地。那根黑色的繩子還在脖子上掛著,珍珠卻滾了一地。
這正是陸川送我的那一串珍珠吊墜,我一直帶著。才一個月呢,我歎氣,這也太不結實了,或者是因為我洗澡的時候沒拿下來泡壞了?還是,陸川——
電視裏老有什麼杯子摔了,人就出事了的破橋段。我暗暗罵自己,怎麼可以被這用腦殘局誤導。
“什麼掉了?”周易從電腦前回過頭來。
“我的鏈子啊。”我可憐兮兮的把散掉的鏈子給他看,“陸川才送了我沒多會兒啊。”我嘟著嘴,實在很可惜,陸川能善心大發記得給我買回禮物是八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再等到下次還不知道要是什麼時候了。
“扔了吧,”周易笑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下次正好問他要個靠譜點的,反正你不是正想這敲詐他給你送結婚禮物的嗎?”
“嗯,說的很對。”我又高興起來。
撿起地上的珍珠,把它們放進垃圾桶的時候,我還是有點不忍心,好歹也是陸川的一片心意,進垃圾桶怎麼覺得這麼虧欠了他呢?不過,我還是放了進去,周易說的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我在沙發裏坐下來,盤算著,我是不是該給陸川打個電話什麼的。
“兮兮——”
“哎。”
“你家袁弘的電視劇來了。”
我屁顛屁顛的把已經拿在手機的手機放在沙發裏,“來了來了,哪兒呢?”
之後的一兩個小時我都沉浸在我偶像的電視劇裏,直到周易把手機給我,“電話。”
“誰啊?”我有點不耐煩的暫停了電視劇,看了眼手機,是錢曉東。周易繼續回去看他的直播港澳台,我接了電話,心裏模模糊糊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果然,錢曉東帶抽泣的聲音更證實了我的猜測。
“宋兮嗎?”
“是我,怎麼了?”
“我說了你要挺住啊。”他模糊的說。
我僵住了,催促他“你快說啊!”
“你不要激動啊!”他還在羅嗦。
“你說啊!”我朝電話那邊吼道,沙發上的周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連忙站起來走進了來聽。
“陸川出事了。”錢曉東自己先哭了。
“別哭了,什麼事你慢慢說。”這時候我到那他沒辦法,隻好先哄哄他。
“他今晚出去,然後馬路邊被麵包車撞了,現在進醫院了。”錢曉東回答我。
我幾乎是鬆了一口氣,“撞哪裏了?腿?”
“不是。”他難過的說,“是頭。”
我恨不能把錢曉東掐死,他能不能一次說說清楚,“嚴重嗎?”
“很嚴重,這邊醫院說沒辦法,轉到省醫院去了。”
我沒出聲。
“喂?”錢曉東在那邊使勁嚷嚷。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我隻是嚇傻了。
陸川,我最好的朋友。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除了父母和周易之外最最重要的人,現在——生死未卜。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失去他,從來沒有。
“喂?”
不可能的,陸川他還要給我當伴郎的,他答應過我的。
“喂?”
陸川,你不能丟下我。我求求你,你給我挺住。你不能丟下我。
“宋兮!”周易大聲的叫我。
我驚慌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回到電話的對話裏。“他父母去了嗎?在哪家醫院?我怎麼過去?”
錢曉東一一回答了。
“周易。”掛了電話我徹底崩潰了,“陸川他要死了。他——”眼淚肆意的流下來。我被這個消息嚇懵了。好像是我自己突然接到了診斷書說我已經身患絕症,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