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師葉三人來到族長的坐席時,那麵的氣氛可以說凝重至極點(鳳族的慶典也是以最原始的方式,席地而坐的)。鳳書行在一旁喝著酒,白鳥空則在旁盯著他,怒氣便似要噴出來般,連白鳥麗諸女也不敢隨意開口。龍舞雪見到這情況,悄悄走到因為他們到來而露出笑容的白鳥蓉旁邊,問道:「到底是怎麽了?」
白鳥蓉嘴唇剛動,白鳥空已經重重地拍著自己的大腿,怒道:「你剛才的說話,再說一遍。」
鳳書行一字字道:「我說,我要去完成一件私事。如果完成不了的話,或許以後也不會回來了!」
「可惡!」
白鳥空衝上前便欲出手,卻被妻子女兒硬生生抓著,心有不甘的坐回席間,但仍是沈聲道:「你作為鳳族第一高手,怎可以就這樣一走了之?」
鳳輕妙和清霞也勸道:「大哥萬事有相量……」
「別再說了…」鳳書行示意二女住口,把手上的酒一喝而盡,嘴角帶著自嘲的笑容,「二妹、三妹,我己經決定了!反正這第一高手的名號我也不稀罕。空,還是升煌,你們要拿去我是沒所謂。」
白鳥空忍著氣,道:「到底是為了甚麽事?」
了解好友生氣的原因,鳳書行靜默半響,終於還是道:「不是不能說,但我不想說,是朋友便別問。」
白鳥空怒瞪了他良久,數次站起,最後仍是不甘不願的重新坐下,不憤的哼道:「有甚麽事便快些完成,跟著給我回來。大家…也在等著你。」
旁邊的白升煌也淡淡道:「不錯。」
鳳書行自然知道這兩位好友的心意,從小便共同習武至今,自己便是隻有這兩位至交,確也不想說甚麽一走了之的說話,但是那件對旁人或許感到多此一舉的事,對自己來說,卻又不能不做,隻有歎道:「我就是怕不知道甚麽時候才可以完成,這件事可不是我所能控製。」說著,還有意無意的望了師葉一眼。
白鳥空他們見他突然把目光轉向旁邊,也是在這時才注意到師葉他們的到來,鳳輕妙一愣後,有心緩和氣氛道:「師葉終於來了!可要兩名小丫頭等到頸子也長了!」
龍舞雪和白鳥蓉大喊道:「姨姨(妙姨)!!!」
「這是甚麽意思?!?」
白鳥空原本正生著鳳書行的氣,現在卻被鳳輕妙改變了方向,雙目炯炯有神的注視著師葉,似乎單是這下便足以把他看透,喃喃道:「又是一個和書行一樣的俊小子啊!」
也許其他人沒有那份聽力,但白升煌和鳳書行本人卻是聽到一清二楚,前者也沒甚麽,後者卻氣息一濁,咳嗽不己道:「你說甚麽?」
白鳥空道:「說你這小白臉(鳳書行的殺氣似乎提升了不少)…呀,總之不過是說他像你。」
鳳書行淡淡道:「真不知麗當初怎會選你?麗你說是不是?」
白鳥麗和鳳清霞卻是不再理會這兩個大孩子,差不多是同時間在坐席彈起,來到師葉麵前,仔細地把師葉全身看得通透。鳳清霞拈了拈師葉的衣角,豫惑道:「你是阿雪和阿蓉的男朋友?」
旁邊的龍舞雪和白鳥蓉聞言頓時感到羞不可耐,師葉卻是沒事兒的解釋道:「伯母,我和阿蓉隻是好朋友,阿雪才是。」
白鳥空的麵容一下子鬆動下來,白鳥麗卻是滿失望的道:「難得遇到一個蠻好的男孩子,卻不是我家小蓉的。」
鳳清霞這時對女兒選的這個男友,也像極滿意的樣子,樂得合不攏嘴道:「麗,你不用灰心。終有一天,你的女兒也會找到一個的。不過…」轉向師葉問道:「不介意先問一句,你是用劍的嗎?」
師葉道:「是的。」
鳳清霞用力拍掌道:「果然,難怪感到你和大哥蠻相似的,大哥可是也懂得用劍的呢!」
看鳳清霞因為師葉和鳳書行都懂用劍而變得更是親切,龍舞雪和白鳥蓉心中同時暗道:“似乎媽媽(姨姨)她們真是很喜歡師父呢!”
事實上,從小鳳書行他們一起在其母鳳海裳的教導下,以其超絕的天資,向來便是遠超同齊的一個。和龍族同期的年輕高手,現任龍族族長龍承修,是兩族當時最耀眼的明星。所以在他們之中,男的是一直便是以鳳書行為追趕的目標,而女的則是視他為心目中理想的對象。雖然因為年歲的增長,那些感情逐漸產生改變,但是那種建立起來的友誼卻沒有更改過。這也是當白鳥空知道鳳書行他說不回來時,激動異常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