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因(1 / 2)

十六年前,我十八歲,十六年後,我十六歲。

或許這樣的說法會讓人思緒混亂,但事實確實如此,我無法改變事實,即使常有想要改變事實的念頭。

要了解事情的起因及其經過,要從十六年前說起。

十六年是一段不短的時間,這段記憶也已經離我遠去,但是我並不需要一邊回憶一邊記錄,因為在這十六年間我花了大量的時間來寫了一份回憶錄。

以至於到目前為止,我很難分清回憶的到底是腦海裏的記憶,還是書寫在回憶錄裏的文字。

對我來說,那是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夏天——我由男孩變成男人。

有人把男孩與男人之間的區別等同於處男與非處男之間的區別,就像是把這定義為女孩與女人的區別一樣。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我,作為一個純潔無邪的八零後(至少我曾經是八零後),我的思想並沒有那麼膚淺。我想表達的是,我完成了人生中第一件自以為十分重要的事情——高考。而這正是我所理解的男人的第一層含義。

一般人在高考後就是無盡的狂歡,這其中包括對身體有害的酒精、品流複雜的KTV、花錢又累人的長途旅行、無數個為神級裝備而奮戰但事實上又毫無意義的通宵等等。

我並不想標新立異,也不是要彰顯自己的個性,但上述的事情確實是無聊之極。

高考後的三天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嚴格來說是三天零五個小時的深思熟慮,隨後並加以實踐。我正式向第一任女朋友提出分手,利用的工具是手提電話,手段是發短信,內容無非是一些能夠傷害對方的話語,但內容過於隱私所以不打算公開。

我不清楚世界上是否存在著一些跟我有同樣想法的人,總而言之,我的確是在高考之後馬上結束了這一段戀情。

分手出奇的順利,對方並沒有嚎啕大哭的說要見我,也沒有發瘋似的向我詢問分手的理由,我想這是因為我在那條分手短信中把事情交代得十分清楚的緣故。

第二天她發短信給我,想我陪她玩QQ遊戲,出於愧疚的心理,我爽快的接受了她的邀約。直到第四天,她再次發短信給我,內容出乎我意料之外,簡單的的三個字——我很你。

就在那天晚上,我再次陷入了深思,主題是為什麼和她分手。與之前的深思熟慮不同,在這個時候我毫無頭緒。

不是因為高考失利,事實上到十六年後的今天為止,我還沒有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績。也不是因為害怕大家不能在同一所大學裏麵讀書,事實上我們所填報的大學根本就不是同一所。更不是因為我和她之間出現了第三者,至少我是沒有的,當然,我也沒有懷疑她,這是毫無根據的。

最後我隻好把分手的理由當做是性格不合,這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

我無法接受自己對一件事情毫無頭緒,加上突如其來的心痛,我無法安然入睡。於是我在二十二點三十分左右走出了家門,目的地是有便宜啤酒出售的大排檔。

我無法形容當時是何種心情,隻是對酒精有一種極其渴望的情緒。

大排檔離我家並不遠,走路一般要用二十三分鍾。大排檔之所以成為大排檔,那是因為真的有這麼一大排的檔口檔攤。

我選擇了一個熟悉的檔口,垂頭喪氣的坐在了一張矮板凳上麵,點了三支玻璃瓶裝冰鎮的青島啤酒,事實上那裏隻有這款啤酒。

這個檔口的老板人稱肥波,人如其名,真的很胖,當他拿著各種各樣的食物飲料在顧客中來回跑動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滾動的足球,當他穿起黑白格子襯衫的時候,那就更具可觀性了。

由於那天的生意並不是很好,也有可能是還沒有到成年人宵夜的時間,總之那時候的客人並不多。肥波龐大而又矯健的身體在我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之下坐在了我的旁邊,我甚至無法相信自己的記憶,肥波竟然跟我談起了他對愛情戀愛的看法。

他提到了他的學業,他的工作,他的初戀,他的老婆——肥婆蓮,他的女兒——小竹,內容有溫馨勵誌的,也有黃而暴力的。

我知道,他是在開解我。我當時真的很感動,竟然有一個像球一樣的陌生人能夠理解我的心情,並分享了他的經曆。於是我又點了六支玻璃瓶裝冰鎮的青島啤酒,還有幾個可口的小菜,與肥波一同分享。

最後在我結賬並離開的時候,肥波笑得很開心。

雖說大排檔離我家並不遠,但是對一個酒量不好而且已經喝了半打啤酒的人來說,這一段路程也會顯得相當有挑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