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轟然一聲巨響,頓時塵屑橫飛,數人竟從地下鑽出,各個身著藍袍、頭戴麵具、手執鐵索,呼喝一聲,數條鐵索一齊朝我飛來,瞬間將我層層困在中間,幾人一陣拉扯,直繃得鐵索卡卡作響,好在這些鐵索仍似隔著一道屏障纏繞,並不觸及在我身上,我竟不覺得疼痛難過。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四周眾人一片驚呼,原先圍著我們的藍袍族人此時也紛紛手持長刀短棒的湧上前來,照顧玉兒的蛋二和宏元二老也被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無賴!你們……”白淑驚呼中,被她父親衝上前去一把拉開,隨即身著灰袍的薩孤族人也紛紛圍將上來。
“嘿呀,還是咱們宏元的禁衛出場霸氣嘛”宏元興老前輩雖遭圍困,卻嬉笑著讚歎。
壽長老卻正色道:“宏元正青,你眼見著要輸給人家,就使出這麼個把戲來?真是丟盡我族顏麵!”
隻見那宏元正青怒色不改,三兩步走上前去,揮出一手,手掌直衝著宏元二老道:“二位叔叔過目,這是什麼?”
我被眾人用鐵索困住動彈不得,隻得抻著脖子望去,隱約看見他粗大的手掌中透出一片烏黑,卻並不明白是何緣故。
“剛剛我就好生驚奇,這混賬小子年紀輕輕,怎能駕馭如此強悍的護身結界!”宏元正青轉過頭直指我喝道:“這小子周身結界竟是荒魂的戾氣所結,若不是勾結荒魂,怎麼會有如此厚重堅實的戾氣護身?!”
“宏元正青,你結論下得太早了吧!”壽長老高聲反駁。
宏元正青對著壽長老雙目圓瞪,大聲喝道:“老家夥,別廢話,你老實交代,帶了大宗和趙氏的族人來此究竟何意?其中還有勾結荒魂的賊子,又是有何企圖?難不成你們兩人三年前失蹤,害得本族損失慘重,便是與荒魂勾結在一起設的局麼?”
四周族眾聽此,頓時各個義憤填膺,不知何處一聲高喊:“殺!”頓時殺聲四起,然而或許出於對宏元二老的畏懼,竟無人敢真的攻上前去。
壽長老氣的直指宏元正青搖頭道:“放屁,你這混小子,滿嘴胡說八道!”
“嘿呀哥哥,還跟他糾纏個什麼?咱們快下山找族長大哥去吧!”宏元興一句說罷,突然轉身突圍,眾族人哪肯放行,正要圍困上去,隻見興長老雙手一推哈的大喝一聲,頓時一陣勁風呼嘯,能力弱一點的族人頓時呼嚎著向後飛去,能力強一些的也各自踉蹌著後退數米開外。
見縫隙已開,興長老轉手一拉蛋二,輕喝一聲走你!將他和懷中抱著的玉兒一起送出人群,自己隨即跟著一躍而出。
壽長老忽一轉身,竄至一名宏元禁衛身邊,翻手攥住他手中鐵索,獨臂一抖,那鐵索形成一道波浪,直衝我湧來,周圍數名禁衛手中的鐵索本就都纏繞在我身上,這其中一根突然上竄,勢大力沉,速度又極快,帶著其他數條鐵索一起向上竄起,隻聽周圍一片哎呦聲起,個個鐵索脫手而出,瞬間便將我從圍困中救出。
正欲和壽長老突圍而出,卻見身後興長老和宏元正青鬥在一起,興長老竟略處下風,壽長老於是獨臂將我一推而出,自己縱身上前助戰興長老。
此時我與蛋二、玉兒身處人群之外,那些族人哪肯放過,紛紛轉身追來,壽長老在人群中大喝:“快走!一直向前穿過神秀宮下山去!”
見一眾族人直撲而來,我推一把蛋二道:“你帶玉兒快走,我去幫忙!”
正說話間,一根長棍呼嘯著砸下,卻哢嚓一聲砸在我的結界上折斷,我本能的轉身胡亂揮起一拳,砰一聲響,那族人卻似個皮球一樣徑直向後橫飛出去,直撞了四五人才一齊跌落在地。
蛋二這才應了一聲,背起玉兒轉身沿著屋舍間的小路離去,我低頭看看自己的拳頭,自己身體輕盈,拳頭又硬,還有護體結界,隻有我打他們的份兒,他們卻奈何不了我,如此想來頓時信心滿滿,此時又一眾人撲到,我便攔在路中間逐個擊退,不許他們通過追趕蛋二。
人群中白淑呼喊著要上前幫忙,卻被她的父親緊緊拉住,又有一群薩孤族人團團圍在身邊,根本無法脫身,向我撲來的宏元族人幾番被打退,終於不再上前,隻手持兵刃與我對峙著,抬頭望去,隻見宏元二老與宏元正青仍纏鬥的緊密,砰砰亂響中,宏元正青雖以一敵二,卻穿插在兩人中間遊刃有餘,身法奇快。
離家以來,我自覺眼力越發靈敏,別人身法再快也大都能看的清晰,然而這宏元正青的身法卻幾乎難以辨識,宏元二老許是因為身上帶傷,竟合兩人之力幾經纏鬥才稍稍壓製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