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有危險,我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等著?”
“嫂子,這點危險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你若真想做個賢內助,唯有集齊靈力,到那時你想幫忙,便不會有人阻攔。”
一番勸解,她總算答應不去魔界,而是前往海之盡頭。
他們到時恰巧有欲出海的輪船,便跟著混進了船隊。
蔚藍而浩瀚的大海,她以前也許從未如此仔細欣賞,或平靜,或洶湧。那藍色能與天空媲美,竟一時分不清是天空映襯了大海的顏色,還是大海映襯了天空的顏色。
文卿承諾要保護幽晚,看著她站在船舷邊,許久,許久,他都一直陪著,就像一個旁觀者,或是一個欣賞風景的人。
夜很快入幕,又到晨曦,如此過了九天,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在船舷邊站了九天九夜,文卿也站在不遠處觀望了她九天九夜。
此刻,大海依舊風平浪靜。
直到第十天夜晚,忽然下起了暴風雨,電閃雷鳴時覺得那危險近在眼前,似一伸手就能觸摸到。
海浪如山崩般倒下來,一浪高過一浪。
天與海之間像有一個極大的漩渦,要把整艘輪船甚至是整個海洋都吸進去。
水手們忙亂成一團,船長在大聲下命令,“左滿舵!左滿舵!”試圖躲避危險。
雨如石子般砸在人的身上,既沉重又讓人喘不過氣。幽晚一時竟很享受這種壓抑的氣氛,不施任何術法,任由雨浪打在身上。
空氣中有一種海水的味道,她前所未有的清醒,一股薄涼之感在周圍蔓延。
文卿亦未施術法在任何人身上,他眼力驚人地望著,覺得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突然,那天地之間的漩渦中出現一個女子,她如綢緞般的發以及衣裙在空中飄舞著,那樣自由的身軀卻被禁錮在一個滿是藤蔓的牢籠裏。
天空撒下一團五彩的光芒照耀在牢籠的上方,所有人都看得呆了,如臨神祗。
可那女子並不像人們所看到的那樣耀眼,而是在受一種殘酷的刑罰,她淒厲的慘叫一聲,如夜鶯的啼哭,蕩漾在整片大海。
這時,一座巨浪朝著輪船拍打下來,船板被鑿成一個大洞,躲閃不及的水手也跟著遭了秧。
這樣的禍事把他們的注意力轉移回來,趕緊調整船隻的航線,盡量躲避災難。
遠方有悠揚的琴聲傳來,這琴聲似乎帶著一種魔力,它竟能使浪潮不再那麼澎湃,大雨不再那麼磅礴。而被禁錮的女子好像找到了心靈的慰藉,不再尖叫,整個身姿都平靜下來。
文卿用術法烘幹了衣物,他走到幽晚身旁,說:“海之盡頭,到了。”
原來彈琴的是煜藍,他不僅能治愈魂魄,還有如此造詣,身為一個凡人實在不易。
三年前,他與海族公主淩馨相戀,淩馨為了救生命垂危的他觸犯族中禁令,被關押在海之盡頭,從此每個月都要受一次嚴刑。
此刻,幽晚和文卿飛到囚禁淩馨的牢籠前,淩馨告知一切,並將靈力還給了幽晚,她的心願是:不要讓煜藍每個月都來了,最好讓他忘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