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森林”裏,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手拄著下巴,一手順著胸前的兩條長辮子,不時眨著一雙靈動的眼睛,隨即歎口氣,乖巧可愛的模樣,讓人禁不住揣測她在思考什麼問題。當然如果你了解她的性格的話,你就不敢用乖巧可愛來形容她。
一隻手掌大的蜘蛛悄無聲息地爬上門外石桌,從它的深紅的外表判斷,想必帶有劇毒。它這時剛爬到桌子的邊緣,忽然躍起笨重的身軀,向少女襲去。
“啊!”少女大叫一聲,“小蛛嚇你我一跳,再無聲無息和我開玩笑,小心我把你燉了。”她被打亂思緒,臉色泛紅,一把抓起“小蛛”投到高空,也不擔心摔死它。小蛛吐出一根銀絲粘在樹上,躲到茂密的樹葉後瑟瑟發抖,心想她又怎麼了?
小女不依不饒,喊著:“小蛛你出來!”
“哈哈哈”一陣輕笑傳來,門口多了一個灰衣老者,眼中流露慈愛,臉卻佯怒,“小蛛也是統領一方的魔獸,被你丟來丟去多有失顏麵。”
樹上的小蛛悲傷地流下了眼淚。老者在外出時都會尋找一些低齡的魔獸,送給古靈精怪的孫女;凡是被送到她手裏的魔獸,心靈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菲菲啊,叫了幾聲了也不來吃飯,你在想什麼呢?”
菲菲低下頭,說:“爺爺,你說羅文真的會帶我環遊世界嗎?”
老者歎息一聲,撫摸著她的頭,歉意地說:“再過幾年吧,等爺爺有時間了,一定陪你到大陸各處轉轉。”
“哼!”菲菲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圈變紅了。
老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隻好轉移了話題,說:“現在智能雞和羅文在那裏,它好像挺喜歡他的。”
菲菲想到智能雞在這裏時,她把它的毛拔得光光的,一下噗嗤笑了。她欣賞地說:“想不到老實巴交的羅文,竟然敢偷爺爺的劍,還有我的玩意。”
老者搖搖頭,對她性子實在捉摸不透。他心中一動,說:“羅文還會來的,他去過不少地方,到時候你們多談談。”
菲菲眼亮了,說:“真的啊?!”
在入定時,人都會留一絲氣意觸角感應外界。在突破或者療傷等緊要關頭,氣意的觸角會變得絮亂,以至於對外界事物的變化有錯誤的判斷。我此時像陷入這種怪圈內,智能雞不知何時隱匿了,我坐在床上感到天旋地轉,仿佛心神墜入一個深邃的洞裏。張開的口沒有消失,嚴格來說它是無規則連在一起,像一個無限縮小的湖形。我驚疑不定,猜想可能是那團黑氣造成的,我驅使著一縷氣息伸向它,剛到邊緣,它扭動了一下,氣意隻能沿著它的邊緣遊走。
我又分出一些產生的精氣,強橫地向洞口探入,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按理說假如是那團黑氣作怪,它完全可以腐蝕精氣,為什麼隻如湖水蕩漾而不融合呢?好像在給它撓癢癢,它咧嘴哈哈一笑,卻不在意。
是否氣意之類的,太輕太柔了。我好奇心大起,決定吃一塊石頭,試試它的反應。緊繃的神經一鬆,居然清醒了過來,原來我太過緊張了。
智能雞還在頭上,它睡著了,在兩隻翅膀收縮,腦袋躺在一側。我把它抱下來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天已經黑透了,宅房裏的人還沒有回來,都在用功修煉啊。別人在進步,而我卻連曾經都不如了,苦笑中想到魔納西斯那淩空一劍,暗暗把他當做超越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