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不是奴婢不告訴您!當年奴婢有一個一同進宮的小夥伴,叫盼曉,她一直在坤寧宮做事,可是有一天,盼曉突然和奴婢說她可能做不久了,當時奴婢還以為她在開玩笑,可是後來就出了大阿哥薨了消息,盼曉也死了。她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其中肯定有貓膩。奴婢去找惠嬪,藍菁隻教奴婢不要多管閑事!娘娘!娘娘您真的要查清楚啊!娘娘!奴婢是對不起您!娘娘——”眾人還沒有來得急反應過來,便看見悅來縱身往門口的石柱撲去,還好魏珠站的近,抓著衣擺,一把扯倒在地。
“你這又是何必呢。”吃力的俯下身,伸手把悅來散落的頭發刮到耳後。“娘娘,奴婢沒有活路了!惠嬪肯定不會放過奴婢的!娘娘!”“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做就是做了,錯就是錯了。若你剛才說的句句屬實,那麼一切自由皇上處置。”緩緩直起身子,眼神平靜“壓著她!去長春宮!”
“都幾天了!就一篇《孫子兵法》怎麼還沒被全!手伸出來!”從早上起,明惠就感覺胸口悶悶的,再加上身上不大好,心情一直都很煩躁。夕陽已近西山,整個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風的樹葉沙沙的響,深藍的蝴蝶蘭堆砌在宮殿兩旁,一切顯得平靜又不正常。“額娘——”胤禔剛下學,一進宮門又被明惠拉過來背書。“手伸出來!”明惠態度強勁,胤禔強忍著眼淚,緩緩伸出已經布滿紅印的小手。“叫你不爭氣!一篇書都背不好你還有什麼出息!啊!”
“看不出來,惠嬪有那麼大的火氣。”還沒進門,就聽見明惠大著嗓子訓斥人的聲音。“喲!貴妃娘娘呀!我說呢這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這小廟啊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明惠起身走出正殿,就看見靜兮挺著個大肚子,帶著一大幫宮女太監站在門口,心裏有點忐忑,嘴上卻還是不饒人。
“胤禔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胤禔跑出來一見是靜兮,規規矩矩的躬身行大禮。“快起來吧,你的手——”放眼望去,隻見那手上一道道的印子襯著雪白的小手,簡直觸目驚心!“太醫快去看看。”陳遠應聲走上前,卻被明惠閃了一個耳光,猝不及防撲倒在地。“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家的大阿哥不勞您費心!在這兒裝什麼好人!”
“嗬!既然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多次一舉了。不過惠嬪你可以和本宮解釋一下,紫荊花嗎?”一甩手,安神香劃過一個弧度,砸到明惠臉上,卻被她堪堪躲過。“什麼紫荊花!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再說什麼!”藍菁繃著張臉扶著明惠,心中慌亂,麵上卻依然不露聲色。“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別不知道身份!”魏珠一甩拂塵,指著藍菁。
“是嘛!悅來你來說吧!”“小主!您就承認了吧!是您讓奴婢把紫荊花搗碎加到安神香裏的!小主!”“賤婢!一派胡言!”明惠一腳過去,悅來偏向一邊,捂著胸口,疼得說不出話來。
“明惠,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那麼猖狂!承沽的死也是你從中做的手腳吧!布麗做錯了什麼?你要——”肚子好疼,一抽一抽的,好像針刺一般。“別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做的呢!你沒有!請走吧!”明惠冷笑。
“你要證據?人證物證俱在!明惠你怎麼變了呢?那麼心狠手辣!”一步步走上台階,眼前的這個人簡直是一個從地獄中出來的修羅,雖然衣著光鮮,但心卻早已腐爛到底!“你說我變了?哈哈——”明惠好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仰頭大笑。“佟靜兮!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悲憫我?還是同情?我好討厭你!從小長輩們就說佟府的格格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優秀!好,我不管!你有容若有皇上!你去江南就去江南吧!為什麼還要回來?你為什麼什麼都要和我爭?佟靜兮!你也是個女人!你知道你最愛的男人在自己的床上叫別的女人名字的時候那種心痛!那種如刀割的滋味嗎!你不懂!你知道每個漆黑的夜晚我是怎麼度過的嗎!你就是個從小養在蜜罐裏的人!你不用爭!你要什麼別人都會雙手奉上!你一進宮就是高高在上的兮貴妃!可我呢!我的兒子是大阿哥可是他做不了太子!母憑子貴!可你看看我!我也想像你一樣活的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是可能嗎?”眼淚洶湧而出,釵鬆發斜,淡粉的宮裝上因為脂粉,淩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