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賓客,從額娘處剛回,進了屋還未淨手便聽屋外一陣喧鬧,回頭便見李奶麽端著茶水進來。“外麵這是怎麼了?我去瞧瞧。”說完便向外走。
“啊喲!我的小姑奶奶唉!你可千萬別去,西府的老爺正訓大少爺呢,也不知怎麼回事。雖說格格與大少爺要好,但這空蕩,格格還是就先在這兒安分點吧。”靜兮一驚,大概也猜出個所以然了,急慌慌的就要往外跑。心內暗恨,昨兒個鄂倫岱不知從哪兒討來幾個硬核桃,非不肯讓小廝剝,自己又沒有手指甲,急的用他阿瑪桌上的硯台來敲,誰知下手太重,這下好了,核桃是開了,硯台也碎成了兩半。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天大的禍,來我這兒邀功。
那硯台是他阿瑪好不容易找到的‘易水硯’。聽說是取自易水河畔一種色彩柔和的紫灰色水成岩。天然的點綴,有碧色,黃色斑紋。平時研磨都舍不得用,就這樣被他弄壞了。“哎呀,我就去悄悄的看看,一會兒就回來。不會出事的!奶麽放心啦!”說完便跑了出去。靜兮心內焦急,一腳沒踩穩竟從廊下的樓梯處跌了下去。幸好並不高,爬起來一看,手肘處擦破了點皮,腳踝處也紅了起來。剛想再跑,卻被李奶麽給逮住了,擦了‘跌打藥’便讓我躺著,是說什麼也不肯讓再去了。
靜兮暗自心急,阿牟其的脾氣誰也不是不知道,若是真的發起火來,可什麼都不顧的,也不知額娘阿瑪去勸了,有用沒用。鄂倫岱這次,怕是難逃一劫了。想了半天卻架不住瞌睡,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時,已是在額娘的房間裏了。
隻依稀聽到阿再說話“娘娘的身子骨越來越不好了,昨兒個遇見王太醫說有咳血的症狀,我已遞了牌子,你明天就進宮去看看,把丫頭也一塊兒帶上,穿的亮堂些,看著也歡喜。”
“明天我就去,今兒個鄂倫岱把大哥氣得不輕啊,看那腰上的鞭子,勸也勸不住,下的手太恨了些!”“狠是狠了些,可是不打不成才啊!現下大哥就他一個兒子,是要用心著些。你看看他現在連我們靜兒都不如,打壞了大哥的硯台又背不出《中庸》。唉!也難怪大哥了。”
靜兮躺在床上打了個滾兒,“阿瑪,額娘!”
“身上可還疼,走路也不當心著些!”蝶香聽見聲音,立馬跑來問道。“靜兒沒什麼,鄂倫岱怎麼樣了,可挨阿牟其的打了?”“素日盡知你倆好,如今你卻也應該叫你鄂倫岱哥哥用著些功!他跟你阿牟其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和,處處都對著幹!也不是個事兒啊!”
“老爺,這究竟不幹靜兒的事,鄂倫岱現下皮了些,以後大多是習武的料。大哥應該也算是後繼有人了,放養著些也是好的,別日後練出漢人的小家子氣!又是操心。”“你說得也是不無道理,如此想來也好!罷了罷了,自家先管好自家事兒吧,以後的事誰能想到呢。”阿瑪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隨即又轉頭問“靜兒可用些糕點,睡了大半天也應是餓了。”
“不用了,晚膳錯過了,再吃怕積了食,到也不好。反到是阿瑪這兒的茶水兮兒到想念的緊,若是能賞一倆口,這恩情便是再也忘不掉的!”額娘被我逗笑了用手指戳我的額頭笑著說“這嘴越發的乖張了,討著茶水卻也能編排出這一大簍子的話來,不給反倒是我們的不是了。”雖是如此說但卻依然向外要了茶水來。阿瑪也忍俊不禁,不再板著臉,麵容柔和了許多“有空去看看你鄂倫岱哥哥,也免得他躺在床上寂寞。陪他多說說話。”靜兮點點頭,就知道阿瑪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著茶水,含糊不清的應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便先去額娘處請了安再朝西府去了。阿牟其上朝去了,像阿牟請了安和丫鬟朝鄂倫岱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