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謝玄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冥石就將目光挪開了,頷首道:“不錯,黑曜那個叛徒,手下不可能有這種心誌堅毅的武修,我就同意這小子暫時留在這座島上了。”
謝玄立刻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雖然隻是和冥石的目光對視了短暫的一瞬,但是那種龐大的威壓,讓謝玄全身顫抖,汗如雨下,拚盡了全力才死死地保證目光沒有軟弱地躲避開來。
龐大的威壓隨著冥石的目光從謝玄身上撤去,謝玄身上陡然一輕,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好小子,你就是骨頭硬!”海東青在一旁笑罵道。
“海……海前輩,幽冥魔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否和晚輩說說,到現在為止,晚輩還是一頭霧水呢。”謝玄強撐著站了起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
事實上,謝玄此時力氣全無,體內又受了嚴重的傷勢,幾乎要撐不住倒在了地上,不過他強烈的自尊心,讓他不可能在外人麵前倒下,讓人嘲笑自己的軟弱。
“對了,這些事情你應該還一點都不知道。”海東青皺了皺眉,轉頭對那冥石長老請示道:“冥石長老,不知道我可否將幽冥魔道的事情說給他聽?”
冥石長老微微沉吟了一瞬,隨即頷首道:“也罷,這也不算什麼特別的秘密了,就說給他聽吧。”
“那好。”海東青輕咳一聲,隨即當著眾人的麵,將幽魂魔道所發生的變故,對謝玄講述了一遍。
那日海東青見過謝玄之後,知曉了黑甲武修被傷的真正原因,於是就和謝玄分別,回到了幽冥魔道的總部,冥王島之上。
海東青是個火爆的脾氣,立刻就要去找那名黑甲武修算賬,並且搬出了幽冥魔道的門規,請出了戒律堂的黑曜長老,然而海東青卻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那名黑甲武修名叫黑雉,正是黑曜長老的親侄子!
或許之後的一切,都是由於這個錯誤引起的,由於海東青搬出了門規,身為戒律堂長老的黑曜,也無法反駁,隻能不著痕跡地替黑雉說情,誰料海東青油鹽不進,也絲毫沒有意識到黑雉和黑曜的血緣關係。而其他幾名長老,比如冥石等人,也主張按照門規來處理。
按照幽冥魔道的門規,黑雉將會被打斷全身經脈,逐出幽冥魔道。
黑曜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侄子被廢掉武道修為,他想盡辦法遊說,可是卻沒有絲毫湧出,最終,他終於選擇了最後的方法,叛變!
實際上,黑曜早就準備叛變了,隻不過時機一直尚未成熟,而黑雉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導火索,讓黑曜不得不將叛變的時間提前了,而這個時候,黑曜也把握住了一次絕佳的機會,那就是幽冥魔道的現任宗主不在門內的機會。
現任幽冥魔道的宗主,名叫冥天,幾個月之前剛好進入了魔門的禁地幽離島,出來之後就立即閉關苦修,似乎是在參悟某種魔門秘法,經過幾個月的試探,黑曜終於確定了,冥天此時正處於修煉最關鍵的時刻,無法醒來,也不能被打擾,於是就趁著這個絕佳的機會,聯絡了不少他這邊的長老和弟子,猝然發動了叛變。
而另外一邊,忠於冥天的武修們,以冥石長老為首,和黑曜他們一番大戰,最終以失敗逃跑告終,幾名忠心的長老用生命為代價阻擋了追兵,讓冥石保護著冥天逃出了冥王島,最終流落到了這個荒涼的小島上麵。
“冥天宗主修煉受到了幹擾,到現在還未曾蘇醒。”海東青忽然長長地歎了口氣,道:“若是冥天宗主醒過來,恐怕黑曜那邊一半的弟子都會再次倒戈,而且以冥天宗主的實力,黑曜完全不可能有勝算的。”
“原來如此。”謝玄也歎了口氣,默默地想著,怪不得那名叫黑雉的黑甲武修居然沒有被廢掉修為,而且還很快就康複過來,想必是他的叔叔黑曜幫助他驅除了體內自己留下的真氣,然後康複的黑雉對自己充滿了憤恨,卻找不到自己,最終就找到了祝朱他們,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到了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