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流滿麵(1 / 2)

落蓮殿。

這應該是最後一片了吧?手接住一片在空中的飛轉的血蓮瓣,雨瞳低眸思索著,心中苦不堪言。

雨瞳坐在滿地是紅似火的血蓮瓣上,一身紅衣就那樣張揚、無規則地鋪搭在一片片的血蓮瓣上,三千墨絲任它隨意披散,不想管,如她現在的生活一般。

有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然從雨瞳的臉頰處滑落,在離開臉頰的瞬間,變成了一片嗜血的血蓮瓣,飄落在雨瞳的紅裙上。

看著剛剛又變成血蓮瓣的淚珠,心中無奈地深歎。輕輕撫摸著那一地的血蓮瓣,眼淚再一次在眼眶中打著滾,雨瞳緊握拳頭,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它再輕易出來。

“吱嘎!”門被打開了,一名男子,有力地走了進來。他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門外的婢女又馬上將門死死關上,不漏一絲微風吹進。

聽著走路的聲音,雨瞳知道他來了,就算死她也不會忘記他的腳步聲,那麼刻骨,那麼絕望。

紅色的雙瞳如空洞般盯在某處,整個人如毫無生氣,馬上快破碎的布娃娃地坐在地上,不去想、不去看,雙手無力地垂在雙側。

緩緩走近,“不想說些什麼?”一個優雅不失高貴的男聲突然在雨瞳上方響起。

“淩天羿…放我出去。”雨瞳喃喃地說道。她沒有稱他為皇上,也不奢望他真的能大發慈悲,還自己自由。

淩天羿蹲下身子,用大拇指和食指抬起了雨瞳的下巴,對上雨瞳的紅瞳,似笑非笑地說:“我來這的次數屈指可數,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十年了,隻要見到他,毫無例外地第一句話會是:淩天羿。。。放我出去。未曾改過。

她真是受夠了這種禁錮的生活,沒有陽光,沒有歡樂!她隻是穿越過來的一縷孤魂,等待了上百年,終於等到了能容納的容器,本想好好地瀟灑活一世,不在刀刃上生活,不料十年前的一次意外,讓她在這座空曠的宮殿裏呆了十年。這十年她隻能從她的手下——趙管家的細作裏得到外麵的消息,得到希望。

“放我出去!!”依舊重複著每次固定的對話,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了,化作蓮瓣在空中輕飛,一個從雨瞳的額頭滑了下去,一個則落在了他雪白無暇的白衣袖上。

“老規矩。”他也每次重複著說了多遍的對白。

他走向一角,彎下腰拿起了兩把木劍,又走到了雨瞳的麵前,一個遞給了雨瞳,一個握在自己的手裏,退到了五步遠,含笑著看著雨瞳。

雨瞳永遠都想不明白,前世的她可稱為獨占一方的黑、道老大,武功也是數一數二的,為什麼每次都敗在他的手上?

吸了吸鼻子,木劍立在地上,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沒有任何花式地朝淩天羿射了過去,淩天羿向上一個側身,右手上的劍擋住了雨瞳的攻擊。雨瞳見縫插針,蹲下身子已知腳騰空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