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絲毫不懼，溫和說道：“這個空間全憑閣下和那股力量的支持才得以存在，在下雖然不才，但神魔之息的力量卻是足夠強大，如果在下臨死前不下心弄壞了什麼東西，還請閣下多多包涵……”
他話音未落，強大的靈壓瞬間朝他襲來！白秀似早就知道她會出手，竟不退不避，硬生生受了這一擊。那鬼女顯然吃了一驚，第二擊也隨之停了下來，她靜靜地站在那裏，也不言語，像是在衡量什麼。白秀心中不由一笑，知道她已經上鉤，當即一口咽下口中鮮血，擦了擦嘴角漫出血跡，淡然道：“雖然在下與閣下實力懸殊，但有神魔之息護體，閣下想殺死在下，恐怕也得費些功夫。如果易地而處，我一定會選擇跟閣下合作，畢竟這事對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好像要被你說服了呢。”那鬼女咯咯笑了起來，“隻是我向來討厭被人要挾，年輕人，你說該怎麼辦呢？”
白秀斂眉一笑：“剛剛情急之下，在下多有冒犯，還請閣下大人大量，多多包涵。如果閣下還是覺得不解氣，在下願意自斷靈脈，以表誠意。”
“你真的願意自斷靈脈？”鬼女笑道，言語間頗為不信，“如此一來，你的修為可就全都毀了啊……”
白秀平靜道：“人生在世，還有很多比這更重要的東西，而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實現諸多心願。神魔之息也好，這一身修為也好，終究比不過性命重要。而且，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平平凡凡活著更好了。若是這一切能換我跟常人一樣，我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
鬼女一時沉默，許久喟然一笑：“你倒是惜命……不過，此舉確實足夠誠意，我也不必擔心你會再耍花招。說吧，作為交換，你的條件是什麼？我可不相信你會無條件信任我……”
白秀點點頭並不否認，沉聲道：“我希望閣下能在剝離神魔之引的同時幫助我壓製鬼眼——我相信閣下肯定能做到這點——至於進行的地點則在……”
說著他便指了指不遠處的祠堂：“那裏。”
那鬼女自然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如此一來，他們互相牽製，誰也別想出爾反爾。於是她笑了一聲，柔聲應道：“好，我答應你！這就請吧！”
白秀鬆了口氣，神情自若地朝祠堂走去，推門進了祠堂一直走到最裏才停下腳步。他轉過身，那鬼女不知何時跟了上來，正背對著他站在不遠處。她不言不語地定在那裏，身後一頭烏黑的發絲輕輕擺動著，在長明燈的映照下，真真如鬼魅一般。
她並沒有轉身，但白秀覺得她一直在看著自己，此時的沉默也似乎是在等他兌現之前的承諾。白秀不再遲疑，輕輕閉上了眼睛。漸漸地，他額間沁出陣陣冷汗，臉色也越發慘白。緊接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緩緩倒了下去。鮮血瞬間便從他口鼻中湧了出來，順著下巴滴落在青石地板上，悄無聲息地彙成一團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