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腦雖已混亂,但易十八那熟識的頻場卻令我倍感親切。雖然,此刻的我已經意識不到她所說的博亞到底是誰?可我還是遵從著易十八的話,轉身朝向了博亞被困的山那邊。
而此刻,那所謂的“山”,於我來說,根本就是一堆爛石子兒而已,我甚至隻有兩根手指就能將其蕩平。
當然易十八不會讓我這樣做,她繼續在在我耳邊大聲呼號:“博亞在那裏,趕快把他拿起來。”說罷,心急火燎的易十八還使勁兒地用腳猛踢起我的耳朵來。
我不滿地揚揚頭並又大聲嘶吼起來,一副極為不滿的樣子。
看到我又要失控,易十八立即改弦更張,她輕輕地趴在我的左耳並溫柔地說道:“好乖乖,乖乖狗,把下麵那個脖子快斷掉的可憐人,輕輕地拿過來吧。”說罷,易十八還輕輕用手捋了捋,我耳朵上的披毛。
聽到易十八的輕聲細語,暴躁的我才平息了嘶吼,並替以喉間的呼嚕聲。
易十八繼續溫柔地撫摸著我的披毛,我一邊愜意地扭動著粗粗的脖頸,一邊將右爪向已經把自己脖子給砍掉一半且已半死不活的博亞伸過去,然後將其輕輕地握在手心並輕輕拿到了我和易十八的麵前。
可憐的博亞,上半身已經血給染得透紅,他正臉色慘白地看著我們,眼神有些渙散。要不然無論是誰,看我現在的這幅模樣,都不會保持淡定的。除非是行將就木的人,而很不幸的是,博亞現在就是出於這種狀態。
“趕快把他放到你的肩頭。”易十八在我耳邊大聲喊道,然後她就跟頭把式地從我的耳朵上滑向了我肩頭。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我嗅覺,出於狼人的本能,禁不住誘惑的我,直接就把手中握著的博亞向自己的嘴巴塞進去。
“你給我住口!”易十八岔著嗓音高聲叫喊道,她被我的舉動給嚇得半死,聲音都變了調。
我剛剛才把博亞放到嘴邊,還沒等美美地咬上一口,就被易十八突如其來的大吼給喝止住。我情願地在手中把玩著跟個血葫蘆似的博亞,實在是舍不得放手。既然不讓吃,那舔上一口解解饞總該問題不大吧。
於是乎,我就伸出了猩紅的長舌頭給博亞渾身上下,徹徹底底地做了個spa,搞得博亞渾身都黏著濕乎乎的我的涎水後,我才依依不舍地將博亞放到了我的肩頭上——易十八的身邊。
“博亞,你怎麼樣了?”易十八問的都是廢話。
“咦!脖子被粘上了!”剛剛才問完廢話的易十八,旋即又詫異的大叫起來。
沒錯,易十八看得真切,博亞原本已經被自己給砍斷一半的脖子,在我的一舔之下,居然被我黏黏的口水給牢牢地粘了回去,而且連傷口的血都給止住了。
所以,當下的博亞,除了因失血較多而身體虛弱外,再無性命之虞。而這一切,都得歸功於我那“超強力”的口水——但動因,僅僅就是因為饞,饞那汩汩的鮮血而已。
易十八看著剛剛死裏逃生的博亞和已經變得半人半獸的我,先是笑了笑,然後緊接著就鼻子一抽,嚎啕大哭起來且傷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