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一黑,巨大的山石已經迎麵撞了過來,我哪裏還來得及多想,本能地將全身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腦袋、雙肘護在臉的兩側、雙腿緊緊地並攏著並扣住自己的屁股,就好像一個球般狠狠地砸向了棱角分明的、黝黑的山石。
“噗嗤”一聲,我掉入了山石中。沒有我想像的激烈的並痛徹心扉地碰撞,而是整個人就像掉進了棉花堆中,看上去又冷又硬的黝黑山石,卻是軟綿綿的,把我縮成一團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包裹起來,簡直比窩在雙蛇會會館中的大床裏,還要舒服。
什麼情況!?我心中一驚。
但是,當我想放開蜷縮的身體時,我突然發現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溫柔陷阱。因為,柔軟的山石將我身體嚴嚴實實地包裹著,壓根兒一點也動彈不得。就算我掙紮些空隙出來,那軟軟的山石形狀就立刻也跟著改變,並將那空隙給迅速填滿。
所以,情況就是,我越掙紮身體就會被壓縮的更加緊。如果我再要繼續掙紮下去,恐怕我的身體就得被活活壓扁,成個“紙片人”。
就這樣,我被牢牢地“鑲嵌”到山石中,如同一尊雕像般不敢再動,唯一能動就是我眼珠。
我被困的位置是在半山腰,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易十八墜落的位置,她的飛艇墜落在山石上。跟我最大的區別是,易十八是坐飛艇上的,被困在山石中的是飛艇,而不是易十八的身體。
“喂,不要從飛艇上下來。”我大聲提醒著易十八。
“我知道。”易十八坐在飛艇向我這邊大聲回應道。
之所以如此,因為我們之間的通話器裏已是一片雜亂的吱吱的電磁幹擾聲,根本無法進行通話。
“博亞呢?”我繼續大聲地問道。
“我看見他摔在山的另一邊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易十八扯著嗓子大聲答道。
本來還想玩猛龍過江呢,這下好,直接變成棉花糖裏麵的人肉餡兒了,這期間的落差,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喂,有主意沒?”我大聲向易十八問道。
“猛龍過江啊!不是你自己說的嘛!”易十八回應道。
“靠!這個樣子怎麼過,你想讓我死嗎?”我開口向易十八大罵道。
剛剛還說進行頻場諧振的時候,不能被打擾。現在要我在這種情況下來搞,分明就是想讓我死啊!現在的我,不就是砧板上魚,任人宰割嘛!
“那你還有什麼辦法?我的會長!”易十八拉著長長的聲音,問道。
“趕快讓老易頭兒來呀,他肯定有辦法。”我急急地說道。
對麵的易十八把手中的頭盔高高地舉起了並晃了晃,然後大聲地說道:“通話器這麼短的距離上都不好使,我怎麼通知他?”說罷,易十八把手中的頭盔狠狠地往外一甩,頭盔在空中翻滾了幾下後,就落到了不遠處的山石上,然後那頂頭盔也被落點處的山石緊緊地包裹起來。
這是什麼場景?沒錯,這種場景是可以被稱為——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