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1 / 2)

大陸五大王國之一的米拉王國境內的一個偏遠的山村。

一個老人望向遙遠的天際,如果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那老人的目光中沒有一絲雜質,瞳孔如新生的嬰兒一般明亮。老人的右手邊站著一個八九歲的孩童,長發遮住了他那清澈的眼睛,竟如老人的眼一樣的明亮,同樣望著遠方天際。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爺爺!”孩子終於在快到中午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叫到。

“慶兒,今天表現的不錯,又進不了許多!已經能夠堅持四個時辰了。”老人慢慢轉過身子,慈愛的看著他那唯一的孫子。

“爺爺,為什麼我們每天都要站在眺望石上看著那邊呢?”叫慶兒的孩子問道。

整整六年的時間,我每天清晨在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就跟著爺爺來到村子的最高點,一個叫做眺望石的巨大石塊上眺望遠方。爺爺要求我,不許眨眼睛,一直到忍不住為止。從一開始,隻能堅持幾秒鍾的時間,到今天可以堅持半天不眨眼睛。

“這是鍛煉你的忍耐性,慶兒,你做的很不錯。”爺爺聽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比你的父親強多了,如果舒恩能像你這樣聽我的話,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每次提到父親,爺爺總是搖頭歎氣。在我的印象裏,父親每天總是背著一柄長長的大劍,從外麵回來之後就去酒館喝酒,總是喝到不省人事才晃晃悠悠的回到家裏,然後倒頭便睡。我今天八歲,整整八年沒有聽到父親對我說過一句話,從來都是爺爺來照顧我,教我讀書寫字,鍛煉身體。

我認為,父親是因為恨我,所以才不理我。在我的世界中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連模糊的影像也沒有。記得有一次,父親喝醉在酒館,酒保讓我去把父親領回來。當一個隻有三四歲的孩子第一次走進酒館的時候,看著一個被稱作父親的男子醉倒在酒館的地板上時,內心也會有小小的恐懼。

我站在雙開的木門旁邊,聽到裏麵吵鬧的叫喊聲,賭博聲,還有破口打罵聲!

“舒恩,你這又是何必呢?”父親倒下的旁邊站著一個頭發金色的男人,看樣子和父親的年齡差不多,“芹兒的死,跟你和孩子都沒有關係,為什麼總是要這樣折磨自己!”

父親聽到這個男子說的話後,有了一絲清醒,“芹兒…芹兒…沒有死.”

我站在門外,知道了一些關於母親的事情。原來,我有母親。

“你如果繼續這麼沉淪下去,你認為還有救出芹兒的可能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什麼都比我強,我什麼時候見過你這樣?舒恩,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芹兒…..芹兒…..”我總是聽見父親嘴中斷斷續續的念叨同一個名字。

我知道我母親叫“芹兒”。

“爺爺,我八歲了,你說過要告訴我關於父親和母親的事情。”我目光轉向爺爺的方向,目不斜視的看著爺爺眼中的閃爍。

“八年了,八年了…..”爺爺說“你出生前的一年…..”

“那是一場血雨。”

“舒恩!”

“父親!”

我和爺爺同時喊道。

“爹,還是我來說吧。”父親看了看爺爺,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八年了,芹兒,對不起,我沒有對慶兒起到父親的責任。”父親看著天邊,娓娓的說道。

“慶兒,父親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母親。”父親激動的緊握著拳頭。

“父親,我….”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以平靜一下父親的心情。

“父親?…哈哈”父親自嘲的笑了笑“我還算是一個父親嗎?芹兒…兒子竟然還會認我這個父親。”我看見了父親眼中閃爍的淚光。

“舒恩,慶兒從來都沒有恨過你,慶兒是個好孩子。”爺爺顫抖了身軀“是時候讓慶兒知道那件事了。”我發現從來都抖擻的爺爺竟然也會老去。

“我和你母親從小在這個村子長大,青梅竹馬,直到我們都年滿十八歲的時候,在雙方家長都同意的情況下,我們達成了婚約,並在那年結了婚。全村人都為我們高興,都認為我們是完美的一對。婚禮的當天,禮物堆滿了我家整個後院,幾乎全村的人都來慶祝,那天早上氤氳的喜氣衝天,好像連天神都為我們慶賀。”父親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就這樣,我和你母親幸福的度過了幾年。沒錯,就是那個血日,血霧彌漫整個阿碧斯大陸,人們都籠罩在恐慌中,血雨仿佛惡魔的唾液一般,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強腐蝕性的雨水摧毀了幾乎整個山村,也摧毀了我和你母親的幸福生活。”父親緊握的雙拳,表現了他內心的憤怒,還有,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