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2 / 2)

回到房間,我把信給了珈藍。她似乎不是很傷心,也許是傷心過度,一言不發接過信拆開。信上似乎隻有幾行字,她看完就把它丟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從我的房間出去。西埃爾不放心,叫我跟著她,我看到她回了房間,放心了許多。

我回到西埃爾身邊,他用詢問的眼神看我,我搖搖頭,告訴他沒事。他把那張紙遞給我看,上麵隻寫著:媽媽對不起你,我真的很害怕…….我又看了看西埃爾他不說話,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害怕也是正常的,見過我們打鬥的場麵,對她來說我們都是怪物,再加上珈藍……我可以理解,可是她是一名母親啊,她怎麼忍心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我想去珈藍的房間安慰她,西埃爾卻把我攔住了,他說,讓她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吧,這麼多的事情,一下子都擺到她麵前,她還是一個孩子…..我點頭答應,晚上再去看她吧。

西埃爾回到房間休息,珈藍還是悶在房間裏不肯出來,無論我們怎麼勸她就是一聲不吭,那麼小的孩子,我不知所措。現在正好是夏天,陽光很充足。就一個人跑到屋頂享受陽光。羅刹的事情已經把我們搞得焦頭爛額,珈藍的媽媽又不聲不響地走了,真是…….

“巴爾?”我聽到有布料在空中被風抖動的聲音,接著就感覺到有人輕巧地落在屋頂的扶欄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眯起眼睛看他。他化成人形穿著人類的紳士的衣服,手裏還拿著一頂黑色的禮帽,手裏拿著一支木質拐杖,我若看到他一定認不出來。

“我隻是親自來提醒你一下,”他縱身一躍,出現在我身邊“別忘了你的身份!”

“哦?我的身份?”我坐起身饒有興趣地看著這隻位高權重的惡魔。

“你惡魔的身份!”他的話擲地有聲。

“你們這些惡魔界的原始住民不是從來不承認我是惡魔麼?”我戲謔地問他。

他卻也不惱火,隻是說:“你和神派來的那些統治冥界的人關係太過好了吧?”

“是,我們都是為了‘那個人’。”我睜開眼睛看著他,對他提出的問題不予理會。

“知道就好。”他戴上帽子“看來利衛旦大人多慮了。”說著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我剛打算再一次躺下,發現西埃爾突然出現我麵前,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說沒什麼,遇到一個老朋友。他見我沒受傷,四周也沒打鬥的痕跡,也沒再追問。

“薔薇,奔魯也和你訂立了契約麼?”他坐在我身邊忽然問。

“這個啊,是召喚之術。他能從惡魔世界出來是因為我的咒語和交換代價。”

“代價?”

“我的血啊,那天我流了好多的血,不用怪可惜的。”我玩笑道。

“你還笑,”他看起來有些生氣“我回去睡覺了,別忘了一會還得去看珈藍呢。”他孩子似的站起來,向樓梯走過去。

“是,我的主人!”我在後麵笑著大喊大喊。

我趴在欄杆上,風在我耳邊輕輕哼唱。我一直都保持以前拉尼亞的樣子,穿素色的裙子,除非需要和我認為厲害的對手打鬥會換成戰甲,否則我會和人類的女孩一樣看起來很單薄,很柔弱。我沒有飄舞的長發,咖啡色的短發是我的最愛。

我還記得奔魯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對我說的話,他說,這幾天的接觸發現這隻吸血鬼是溫文爾雅的,很溫柔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然而在他抱著滿身是血的我出現在他的麵前時,吸血鬼開始有些瘋狂,嘴裏不斷地說著“我的薔薇是無所不能的,她不會有事的…”然後就變得極其鎮定的樣子,要他把我放在床上,叫修女拿來消毒水和紗布。把其他人都關在外麵,自己照顧我。在我昏迷那幾天他都會在晚上把我帶出去,放在花叢裏。他知道我的原型是植物,會在夜裏生長,他也知道我是嗜血的,每天都用自己的血為我療傷。所以我醒來時才會發現他很消瘦,雖然他是吸血鬼恢複能力很好,但也受不了每天大量的失血……直到我恢複了,他又變成那一副溫文爾雅樣子。奔魯說,吸血鬼太依賴我了。我回答他說,其實應該是我依賴他才對。

原本以為魅都追著西埃爾隻是為了找出他不怕陽光的原因,現在羅刹出現,又有了一個珈藍,連惡魔世界的惡魔都開始有了行動。我仔細地回想他們之間的聯係,卻找不到交叉點。我拿出兩片封印的碎片,看著他們……阿斯加羅之咒!我腦海中忽然閃出一絲光亮,那個人被封印算一算到現在應該正好是三千年了,三千年……我知道了…….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