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白雲」

2004年夏天的某個清晨,我挾著一本書安靜地走在街角,在一個轉角處,伴隨著一陣風,我被一輛自行車帶倒,我本能地用手撐地,然後順勢坐下。在摔倒的瞬間,我從翻飛的裙角看到那張有些堅強而又倔強的臉。

車子的主人見撞了人,連忙支好車,然後急急地跑過來,扶著我關心地問:“你沒事吧?”我輕搖頭,微笑著問:“你呢?”她揚起笑容說:“我也沒事,你沒事就好。對了,我叫小雙。你呢?”“我叫JUNE。”她歪著頭想了一下說:“你渴嗎?我們去‘冰室’。”我點點頭,於是她拉起我,我坐在她的車子上。風吹過來,掀起我的裙角,我看著它勾起嘴角笑。

我相信,緣分這種東西是擋不住的。不知不覺中,彼此就熟悉起來。於是,知道我們的喜好是如此相似——喜歡粉紅色,喜歡草莓,夢想有一天能擁有一棟有尖頂的城堡……

後來,小雙喊我“棉棉”,我問為什麼,她說:“我喜歡‘棉棉’這個音調,綿綿的,就像天上的白雲,潔淨無暇。”於是,很多熟悉我或不熟悉我的人都叫我“棉棉”。

「粉紅色的裙子」

小雙曾經和我說過,因為粉紅色是她的最愛,所以當她有了喜歡的人的時候,就會為他穿上粉紅色的裙子。我點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於是,在生命中的某一天,出現了一個叫“小魚”的男生。單眼皮的小魚很瘦,1米75的人才100多斤,但是他很會打籃球,所以我們會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在籃球場上一邊打球一邊氣喘籲籲地唱BEYOND的《喜歡你》。

小雙在小魚下場的時候遞給他一瓶康師傅,對他說:“我們也喜歡BEYOND。”小魚笑了笑,接過水大口地喝,然後咂了一下嘴說:“嗯,是不錯。”於是,我們和他成了好朋友。

小魚是個很開朗的人,他時不時地會跟我們講冷笑話,然後在我們冷汗狂流的時候書你們兩個小笨蛋,然後故作臭屁的樣子說出答案。每當他去打球的時候,他也會叫上我們,於是我們便在球場邊上捧著康師傅看他上籃時飛躍的身影。

我不知道小雙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小魚的。在認識小魚三個月後,小雙突然對我說:“棉棉,以後我要穿粉紅色的裙子,你陪我去買吧。”我深深地望進小雙的眼眸,點了點頭。

小雙選擇在3月31號跟小魚告白。那一天,是愚人節前夕。

我建議小雙說:“在電話裏說吧,比較不會尷尬。”小雙點點頭。當電話號碼的最後一個數字按下去的時候,小雙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電話接通了,小雙輕輕地問:“小魚嗎?”得到確認後,小雙輕輕地說出了那四個字——我喜歡你。小魚在電話那端沉默良久,終於爆發出震耳的笑聲,小魚一邊笑一邊說:“我說小雙,玩笑不是這麼開的吧?現在是北京時間2005年3月31號的22:00,距離24:00還有兩個小時呢!你是怕自己起不來,所以先把玩笑開完是不是?別擔心,隻要你一句話,我保證我會在24:00準時叫你起來的……”

我訝於小雙的冷靜,她說:“小魚,我隻為我在乎的人穿上粉紅色的裙子。而明天,我將會為你穿上它。”我猜小魚一定會拿著電話愣主了,因為在這句話之後,小雙就把電話掛掉了。

小雙慢慢垂下拿手機的手,然後來到陽台上,仰望星空。星星不是很多,零散地撒在距離月亮很遠的地方。

我輕輕地擁住小雙,“小雙,你不要哭,你哭了我的心會痛。”“棉棉,他是不是不喜歡我?是不是啊?!”小雙低喊。她的淚眼蒙朧也讓我落淚。

“小雙,到了明天我們就會有答案了不是嗎?所以你就不要哭了,擦幹眼淚,至少你的身邊還有我啊!”我擦**的眼淚,心疼地說。

小雙點頭,隻是拿著手機的手不曾鬆開。

我知道,她在等小魚的電話。隻是,手機徹夜未響。

「誰是你的唯一」

2005年4月1號,校園裏出現了一個穿白色上衣搭粉紅色裙子的清純女生。她在經過高三年級教學樓的時候,頓了一頓,向303班張望了一下——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