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出發點幾乎完全相反,但薩穆爾與特萊德在行為表現上有著出奇的相似之處。前者用完全自我量化又稱為極度自我中心的方式規範自己的一舉一動,後者則是時時刻刻以名為“紳士”的準則規範自己——盡管這種準則與常人的準則有著被當事人自稱的“因為時代而引起的無法跨越之鴻溝”,但經過正常人的邏輯推理,總是在簡單的邏輯推算之後,發現兩人性格上驚人的一致。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兩人真是一路貨色:同樣的吝嗇,同樣的道德感薄弱,同樣的……殘暴。雖然自從克雷鎮的相遇之後,這兩人的組合幾乎沒有分開過,但是“性格相似”這一點一直都被兩位當事人極力否認。
克雷鎮外一架打完後往回走的路上兩人又因為莫名人士的阻擋而進一步充實了自己的錢包,在俗稱為“食物怨念”力量加成之下,可謂是神擋殺神,魔阻斬魔。具事後不完全統計,在這一事件中僅失蹤或確定滅亡的冒險組合就高達15支之多,其中更加包括了3個B級組合,但身兼“衝突前受害者”與“衝突中後期施暴者”雙重身份的兩位當事人始終沒有明白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兩人的結交。但這兩個冒險者又一次表現出了行為上的相似:沒有經過任何猶豫與討論就決定短期內有架就打,但不花時間精力去考慮為什麼自己兩個人會有這樣的麻煩。
其實當天這頓晚餐的真正價值頂多等於路上任何一個無名獻身的冒險者錢袋的內藏物。因為長期實行一天一頓製進餐的原因,薩穆爾在晚上宵夜時間的戰鬥力明顯不足,消滅了三盤菜之後正式宣布陣亡。相對來說,特萊德的戰鬥力相對強一些,如掃蕩一般解決了正常人類進食量的兩倍左右——問題出在吃完之後半個多小時,他那長期以來幾近與酒肉絕緣的胃無法忍受高質量的食物,基本將之前所吃下去的全部吐了出來。這樣的飲食習慣使得兩人在長久的未來都沒有能夠快樂地吃上完整的一日三餐。外人看來,這樣的事實明顯沒有什麼說服力,反而隻能說明兩人的吝嗇——這的確可以說是一大冤案。但就目前看來,他們這樣的身體狀況與其表現的意義、價值還遠遠無法引起他人的關注。
兩個互相看得十分順眼的男人——或者現在還可以叫做是男孩,被短暫時間內共同經曆的多場戰鬥拉近了之間的距離,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夥伴。如果硬要說是少年心性也未嚐不可,從他們的堅持來看,那份少年獨有的固執與堅持還進一步說明了兩位年青人都隻是小小的冒險者而已。
麵對著剛吐完歸來的特萊德,一手仍然拿著麥酒的薩穆爾——號稱無酒不歡的薩穆爾其實隻鍾情於麥酒一種飲料,是否有酒量等方麵的原因無法考證——向著看起來比較有頭腦的另外一方提問了:“我們下麵做什麼?”
現在特萊德蒼白的臉色可以與克雷鎮的特產羊奶相比,但這樣的問題似乎早已經過了他的思考,即使癱趴在酒桌之上,卻不影響他的答案脫口而出:“先拉人,再登記。”
——大陸的冒險者公會規定,冒險者組合的登記以三人為下限,這是為了保證組合的適應性與戰鬥力。對於大部分冒險者來說,不穩定的生活意味著沒有穩定的收入、沒有可靠的消息來源、沒有可以依靠的組織,而冒險者公會正為廣大冒險者提供了這一切。除了提供冒險任務、出售各種情報外,在大陸各處均有著相當實力的冒險者公會還接受冒險者的申訴,內容主要包括處理冒險者間的衝突、提供不違反大陸通用法律的庇護、幫助冒險者對抗來自與其他公會、軍隊乃至於當地政權的不平等對待。這一免費服務的唯一前提就是限定為活人的申告,因為冒險者公會認為死亡就代表冒險者的自動脫離公會。(歡迎各位有實力在冒險與戰鬥中存活,而且喜好自由快樂生活的勇士們加入冒險者的行列。)
——以上摘自大陸統一冒險者公會自我介紹
幾乎是沒有疑問的,組合的第三人被希望是一位魔法師——對於冒險者組合來說,魔法師的存在是從B級組合向A級組合過渡的重要標誌,而大陸上擁有魔法師的組合幾乎隻是冒險者組合總數的千分之一不到。所以薩穆爾與特萊德一天的戰鬥中沒有一個對手的組合擁有魔法師成員,這樣的事實從比例上來解釋並不令人驚訝。雖然找到魔法師加入的困難性眾所周知,但基於魔法師存在的便利性——比如說野外住宿不用取火,探索洞穴或者迷宮不需要準備火把,殺人滅口不用考慮屍體遺留等等好處,兩個人都極為期望能有一個萬能的助手出現。
(魔法師的魔法導向基本分為光、暗、無、水、火、風、土七係,但七係魔法的劃分並不影響其他係魔法的使用,高級魔法需要長期修煉才能使用,但低級無威力的魔法隻要是個魔法師就可以使用,生個火、放個光球、止止小傷口的出血即使魔法學徒也能使用,所以才會說魔法師對於組合來說是適應性高的保證與表現。雖然強大的魔法師對於組合的戰力提高有著決定性的作用,但大陸之上的高級魔法師數量屈指可數,更何況即使是低級魔法師也可以大大地減少組合在日常生活與任務中的金錢與時間消耗,所以不少為了能完成較為複雜的任務的冒險者組合對於魔法學徒同樣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