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歎息
一場暴雨落下,雨來得詭異,雨大得出奇,時不時有道閃電,伴著一聲炸雷,讓人膽戰心驚。
若塵躺在床上,緞麵的被子冰冷的貼著身體,她翻個身,蜷縮成一團,隻要閉上眼睛,麗夫人滿臉血汙、麵目猙獰的樣子就會出現,她就這麼驚魂不定的,已經回來三天三夜,仍
然無法入睡。
雨打在屋簷上,嘩啦啦的,若塵開始想念自己的丈夫,想念他溫暖的懷抱,想念他輕聲的安慰。
發生了這麼大事情,大王也無心打獵了,回宮。
然而若塵卻從受驚嚇那一刻起,就病倒了,不熱不冷,但卻精神恍惚,萎靡至極。
秦王期間來過兩次,第一次來看她的時候,他親自端來安神的藥,看著她喝完,看著她躺下,然後輕輕的抱了她,囑咐她好好休息。
第二次再看到她不安定的樣子,他隻說了一句,“好生照料,等燕夫人恢複了,速來報我。”
若塵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眼淚含在眼眶中,卻沒法向他解釋。她突然覺得心中承受不了這麼重的擔子,見他走遠了,她撲到在被子上,大聲痛哭。
烏蘭端著湯藥走到床前,說,“趁熱喝吧,喝了你就會好了。”
若塵說,“我好怕,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
烏蘭說,“不就是在你麵前死了一個人,還是個平日欺負你的人,你應該高興才對。”
若塵說,“你沒看到當時,當時有多麼可怕,她們都是我們的姐妹,平日裏溫柔斯文,可是……。”
烏蘭說,“你記住,這個宮裏沒有你的姐妹,即使是親姐妹,到了這裏,也都變成了陌生人。”
若塵目瞪口呆,恍然若失,怔怔的道:“那洛夫人呢?”
烏蘭道:“她更加不是,她是你最大的敵人。”
若塵呆了呆,低聲道:“你真的是我姨娘嗎?為什麼會這麼冷漠?一點也不像我的母親。”
烏蘭說:“我和你母親不一樣,我經曆過的事,她不會懂,你也不會懂。塵兒,你應該知道不喜歡你這樣子,如果你想他回來,就把你的眼淚咽到肚子裏去,否則,你這淚是永遠止不住了。”
這句話說中了若塵的痛處,大王明顯沒有功夫來安撫一個淚人,她痛恨自己的眼淚,就像這無盡的大雨,一旦開閘就控製不住。
“是我太軟弱了嗎?我應該可以堅強起來。”若塵想。
烏蘭道:“有些事情你必須自己去做,這藥我放在這裏了,趁熱喝了。”她把藥碗重重一放,兀自走出去了。
若塵坐了一會,雙手捧起藥碗,皺著眉頭喝了下去。
自從那日後,若塵一天天精神起來,思思每天以師父的身份進宮,每天找些可笑的事情說給若塵聽,打獵的事情,隻字不提。
2、調戲
洛夫人的宮裏,地上七零八落的都是衣服,紅羅指揮著宮女,“把這件,還有這件,都給我燒掉,我不想沾上一點點那個人的晦氣。”
正在這個時候,秦王走了進來,笑道:“你這是做什麼呢?”
紅羅嫣然一笑:“扔掉一些該扔掉的東西啊!”
紅羅忽然嬌嗲著湊過去,抱住了秦王的左臂,道:“大王,你可算來看我了,我被嚇得魂沒了一半,現在還沒找回來呢,你要補償我?”
秦王順勢抱著紅羅的芊芊細腰,哈哈一笑,說,“你要我怎麼補償,我的美人兒?”
紅羅說,“這些衣服被那個人拉扯過,我都不要了,我要用最好的綢緞,請最好的裁縫,做最好的衣服!我要好多好多件,我要每天穿一件,一年都穿不完!”
秦王大笑:“哈哈,你呀!寡人答應你,寡人給你很多綢緞,讓你做的衣服,一輩子也穿不完!”
紅羅說,“謝大王賞賜。”
秦王道:“我這就讓人送十匹最好的綢緞來,然後派宮裏最好的裁縫來,滿意嗎?”
紅羅撅著嘴,道:“宮裏那些裁縫做的衣服太老套了,我不喜歡,我要自己出宮去找裁縫。”
秦王說,“鹹陽城有的裁縫,隨你挑,如果你看上了別國的裁縫,寡人替你去請,給你黃金一千兩,先拿去用用。”
紅羅跪在地上行禮,說,“謝大王。”
秦王一手拉住她,沒讓她跪下去,忽然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片刻,紅羅感到有些不對勁,大王用的力氣很大,不像是溺愛自己的嬪妃,倒像是要捏碎一個仇人。紅羅不惱怒,隻是用撒嬌的口氣說,“大王,你今兒個怎麼這麼心急……哎呦,大王,你弄疼我了。”說著話,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秦王鬆了手,說,“王翦回來了,算是做的不錯,把屯留的亂事平定了。紅羅,明日慶功宴宴,寡人想看你跳舞,你最拿手的飛花鎖心。來人,傳旨下去,隨行的士官、女眷,統
統都要來,包括那個養鴿子的小宮女。”
紅羅摸不透秦王的心思,沒時間多想,和他纏綿了許久,意外的是,秦王沒有留宿在紅羅的宮裏。
秦王走後,紅羅思前想後,琢磨不透大王的心思,以前他說什麼飛花鎖芯不應該出現在舞蹈中,但為什麼今天提出來要看這個呢?莫非,他在懷疑什麼?
3驚豔
夜晚的甘泉宮,被燈火照得如同白晝。
身居要職的士官和他們的夫人,整整齊齊的坐在宮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