鶸羽遲疑了一下,急忙去撿不過還是有一個掉進了湖裏。
“真笨。”屋裏的人說道
“什麼真笨啊!明明是大叔你的手法不準。還有,大叔這個是什麼啊?”
“水煮鴿蛋。”
“哦。大叔我不喜歡吃水煮的,有沒有蛋羹什麼的啊?”
鶸羽小心的剝開了蛋殼,塞進嘴巴裏。
“沒有!老夫昨晚差點把命送了,有吃的就不錯了,還蛋羹!”
咕~咕~有幾隻鴿子眼巴巴的看著她,不時啄食台階上的蛋皮。“你們不要怪我哦,都是屋裏的那個大叔把你們未出世的孩兒煮了的,冤有頭債有主知道不?我是好人~”
“死丫頭,有時間和鴿子說話快去橋下把飯菜取來。送飯的來了。”
“哦!~”
雖然不知道大叔是怎樣知道有人來了,但橋下確實站在一個提著竹籃的少年。少年皮膚微微麥黃,身材頎長卻又不顯羸弱。鶸羽站在橋上,那個少年站在橋下,鶸羽看不清他的長相,可那張厚厚的唇卻有些秦王的影子。
“你是誰?”少年率先開口,滿目狐疑的看著鶸羽。
“剛被送到這裏來的小宮女。”
“哦,剛聽說,某人被提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丫頭頂撞了,殺了賺一身不是,不殺又不甘心,想必就是你了!”
鶸羽點點頭。
“裏麵的老人家昨晚遇上了刺客,受了重傷,還好我救的及時,但是要修養一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鶸羽又點頭。
“那我晚膳多送一份,再給你拿床被褥來。”
“拿了飯還不回來。”明明很遠的距離可大叔的聲音聽起來卻那麼清晰,陰森而又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力。
鶸羽拎著食盒向鴿子塢跑去。
蝦須簾內暗暗的臥室裏,臥著一個黑瘦的老人,麵有菜色,胡子很長,雙目微閉,看上去十分虛弱胸口被嚴嚴實實的包紮著。
“大叔,你的飯。”
“你吃吧。”
“真的?”大叔又不做聲,鶸羽小心打開食盒,夾著肉片細細咀嚼,吃著來到秦國第一頓像是飯菜的飯菜,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看來沒毒。”老人忽然睜眼,目光如電。
“啊?大叔你讓我試毒?”
鶸羽忽然叫道:“哎呀,不好!肚子疼!”
老人哼了一聲,道:小丫頭不要跟我耍把戲,太嫩了。食盒下麵有個裝黍稷的盒子,你拿著盒子屋後有梯子你到屋頂去喂鴿子。”
鶸羽低了頭,拿出那個盒子,忽然道:“大叔這裏有封信。”
“扔了。”
“啊?”
“我叫你扔了。”
“哦。”
鶸羽走出屋子,爬梯子上了屋頂,趴在厚厚的茅草堆上不想起來。從下麵看確實不明顯,原來草垛中臥著好些鴿子、鳥雀。
她隨便撒了把穀子他們便普拉普拉飛來啄食。盒子漸漸空了,它們也安靜了下來,就近抓了隻肥鴿子抱在懷裏,懶懶的在茅草中睡了去。
直到夕陽西下,好像有人推她。
“讓你幹活你就偷懶。”
“你是……大叔?!”鶸羽睜開眼,隻見一個須發斑白的老人冷冷的盯著她,她現在才完全看清楚這個老人,微微有些蒼老,眼睛很深邃,若不是受了傷,恐怕是個很難纏的老家夥。嘴唇厚厚的,有點像秦王,原來秦國人嘴唇都是厚厚的嗎?
“讓你來做什麼的!難道你要讓一個受了重傷的老人把這些見鬼的死鳥都抓回去嗎?”
鶸羽哦了一聲,忙著把鴿子都抓回了籠子裏。
老人又叫了起來,“快下去,晚飯和你的被褥送來了在廳裏,你和鴿子住二樓,整理下你的房間。”
“哦!~”
鶸羽小心爬下梯子,跑進屋中果然看到一床被褥和新的食盒。
鶸羽三下五除二吃完晚飯,費力的拖著被子上了二樓,發現有好多鴿子籠子。靠窗戶那裏有張簡陋的小床,簡單的洗漱後,躺在小床上,透過窗子除了能看到漫天的星子還有秦宮的景象。
鶸羽想到今天燕國公主的表現,心中不免忐忑。她不知道燕公主是否看見了她的眼神,即使看見了,她是否能懂得?
——王兄,我好辛苦,我好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