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月獨自走在街道上,兩隻手各提著滿滿一袋零食。
這時候已經是深夜,月亮高懸在半空,空曠的街道傳來淒厲的梟啼,稍微惜命的人都該知道趕快乖乖躲回家裏去。
街角的小巷,傳來“滴”的一聲輕響,幾乎就在同時,黑月向後疾退。
一聲炸響,一顆子彈嵌進黑月左手邊的牆裏,彈孔冒著青煙。
黑月輕笑,聲音不大也不小:“狙擊,這手段未免太低級了些。”
回答他的,是一聲淒厲的哨音。
哨音響起,黑月的目光已經冷下來,他身形一閃,便躍到了牆上。就在這個製高點,黑月麵無表情的看著十幾個黑衣人從兩邊的巷子裏湧出,狙擊步槍的紅外瞄準鏡在他身上打出一個個紅色的光點。
“太年輕了。”黑月歎了口氣。
話音落下,他已經拋起右手那袋零食,一個滿滿的購物袋飛起來,哪怕再優秀的狙擊手都會突然分一下心,而就在這時候,黑月動了。
黑夜中他的身影仿佛鬼魅,隻有雪亮的刀光幾乎連成了一線。
唯快不破。
黑月輕盈的翻上牆頭,衝著那些依舊拿著狙擊步槍對著他的狙擊手們微微一笑。
“後悔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
鮮血從左首第一個狙擊手的脖頸流下來,血線瞬間變成一道血泉,狙擊手甚至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就已經倒在了地上。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在剛剛那一瞬間,黑月竟然已經割斷了每一個人的脖子。
黑月收刀,抬手,接住從空中掉下來的零食袋,取出一袋巧克力餅幹撕開,拿了一塊叼到嘴裏,跳下了牆頭。
他蹲在一個狙擊手的屍體旁邊,把手伸進他的襯衣口袋,果不其然,口袋裏有一枚暗紅色的三角形徽章。
黑月凝視著這枚徽章,微微皺眉。
“又是你,為什麼那麼想殺我?”
[2]
“藥見效了!”實驗員激動的大喊,“七號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喪屍化跡象!”
“好!”他的同伴回應道,“控製住他!”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沒有辦法!”第一個實驗員的聲音驚恐的變了調,接著,是一陣令人恐慌的震動鎖鏈聲。
他驚慌失措的同伴在這種時候,做出了本能的選擇。
一個半小時後,終於平靜下來的同伴鼓起勇氣,取出鑰匙打開剛剛被他撞上的實驗室鐵門。
他聽到了實驗室中的慘叫聲,可是他沒有任何膽量進去救出自己的同伴。
那可是被注射了藥劑以後,喪屍化的人類。實驗員心想,不過,我還是會為你收屍的。
鐵門打開。
濃重的血腥味,讓實驗員倒退一步,實驗區正中,他倒黴的同伴躺在血泊裏,顯然已經沒有半點生命跡象。
同伴的身上,蹲著一個男孩,男孩像野獸一樣,四肢著地,細細的手腕上還帶著被掙斷的鎖鏈。
實驗員驚恐的後退。
男孩抬起頭,他的臉很白,五官很清秀,下巴上沾滿了血跡。
男孩衝著實驗員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的鮮紅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