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明語睜開眼睛,喉嚨中發出迷糊的聲音。“啊,已經是早上了啊。”明語盤坐起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臉上帶著懶散的表情呆呆地望著這間屋子裏唯一一扇布滿灰塵的破木窗。淡金色的陽光透過這扇微微有些腐朽的破木窗照進這間昏暗卻不潮濕的破屋中。陽光被漂浮在空中的灰塵折射,化作氤氳一般的淡金色光幕,將明語籠罩在其中。
但這溫暖的色彩卻沒能感染到還是一副迷迷糊糊樣子的明語。淡金色的光照在他身上,映在他眼中,卻好像被他所中和、所吸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熱度。尤其是他那雙罕見的純黑色眼睛,像是深淵,將映入其中的光全部吞噬,平靜、沒有一絲感情的流露。
許久,明語才從那種空泛的境界中脫離出來。用昨天準備的麵包和水解決早餐問題後,明語伸了個懶腰,起身往那扇破木窗走去。雙手抓住木窗的邊緣將木窗打開,盡量不讓它發出聲音,然後明語撐住窗沿,準備從打開的窗戶翻出去。沒辦法,誰讓他不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呢。他隻是進來借住的,恩,應該算借住吧,雖然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但這破地方哪有什麼人啊!
正當明語將自己撐起,準備翻出去時,他發現,從窗外照進的光不再是溫暖的淡金色,而是熾亮的,仿佛能將人灼傷的白色。“這是怎麼回事?”明語有些疑惑,但反應卻一點也不慢,雙手一鬆,整個人往屋裏退去,身體半蹲,右手放在右小腿外側,隨時準備衝出去。
當明語後退時,那光也隨著他撲進屋中將屋子鋪滿。明語還未來得及做出衝刺的動作便被白光所吞噬。白光來的快,去的也快,隻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好像從未存在。而明語也隨著光一起消失不見,隻有被打開的破木窗被風吹動,輕輕地合上……
明語猛然睜開眼睛,一個翻滾離開了他剛剛躺著的地方,弓著腰,微眯著眼,警惕地打量著周圍。“這是什麼地方?”在確認沒有危險後,明語站了起來,不過在站起的同時,他的右手伸進右邊的褲腿裏,從中抽出了一把長約20厘米,寬約2厘米的刀。他的刀刀柄處被纏上一根一根的淺灰色的細繩,從刀柄往上隻是稍微變寬了一些,並沒有刀鐔,就好像打造它的人一點都未用心,隻是隨手開了個刃,弄成了刀的模樣。
將刀斜橫在麵前,明語開始小心地探尋起這間屋子來,眼前雖然沒看到什麼危險的東西,但萬事還是得小心。這地方是家服裝店,但是衣服架子都被推倒在地上,許多衣服上還沾著黑色的汙漬。以明語的經驗來看,那是已經幹涸的血跡。“看來這還是有點危險啊,就是不知道這是哪?”明語微微將身子俯下,並緩緩往屋子的角落退去,以防備有可能突如其來的襲擊。屋子裏很黑,蹲伏在屋子的角落裏,不會輕易被外麵的人看到,這也會讓明語獲得更多的時間去做出決定,是跑呢,還是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