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亞飛奔著。雖然安娜告誡她多次要行事謹慎,不要太引人注意,但此刻興奮的心情充斥了她的心,讓她忘乎所以的馳騁在維也納城區古老的房頂上,絲毫沒有想到這樣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姐姐,你要的向日葵我終於給你弄到手了!”她大聲喊叫著回到了自己在郊區吉普賽人聚居地的家。
這個家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住所,隻是在一個廢棄的老式馬車車廂裏搭了一塊寬木板,再在上麵鋪上了些許的破布條和碎棉花給,兩個人勉強提供了一處睡覺的地方罷了。但她們並沒有什麼抱怨,因為在這個吉普賽的社區裏,所有人都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的。
流浪的天性已經深深烙印在了這個民族的靈魂之中。這些吉普賽人對於固定的住所早就已經失去了向往。他們就像是沒有根的浮萍,隨著溪水的流動而四處為家。他們偶爾會和當地的居民有所交流,以維持生計,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會主動的去要求改變自己的現狀。他們並不追求財富,也不在意傳統,因為他們習慣了流浪,並且將繼續流浪下去。
不過,今非昔比了。世界已經變了。現在的他們不得不麵對這麼一個嚴峻的問題:在這片殘存的歐洲大陸上,將近三分之二的土地都被異端所占領,他們還能繼續流浪到哪裏去呢?在現實的窘境麵前,這些吉普賽人不得不暫時放棄先輩們流浪的生活方式,接受當局的安置。
這些一直生活在文明社會邊緣的人,要想真正融入這個社會,其困難是可想而知的。很多不願意改變的吉普賽人無法忍受製度的枷鎖,拒絕了教團的救濟,繼續四處流浪。但也有一些人默默地在當地的教團安全處登記了自己的名字,茱莉亞他們便是其中的一員。
“我還在找你呢,原來是又偷偷的溜出去了。不是告訴你好多次了嗎,在家裏好好看書,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瘋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