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
“我想看煙火！”
“啊。”
“下一年新年煙火，一起去看吧？”
“現在還在夏天。”
“早早規劃好嘛！”
十束的腦子裏莫名就浮現出半年前和周防的一次對話。
十束跑得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
但是那一簇火花在空中爆炸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髒確實沒有了。
他站在公路上，然後在被薄薄一層雪覆蓋的路麵上跪了下來。
他的太陽墜落了。
比任何煙火都要盛大。
明明朝陽正在升起，他眼前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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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不，十束他……”
草薙將手機放在耳邊，擔憂地望了望門關，十束剛剛離開這裏。
“嗯，他精神狀態還可以，但是……這樣反而更加奇怪吧？”
電話另一頭是夜刀神狗朗。
周防“死了”。
周防的身體現在放在本部的特製房間裏，任何人不得進入。
草薙以為十束看到這樣的場麵知曉這樣的事實會痛哭會喊叫會不食不眠。
——完全相反。
十束隻在那夥穿著奇怪和服戴著兔子麵具的人將周防帶走的時候顯露出了一點類似於絕望的表情，然後手指動了動像是在顫抖。
接下來的幾日，他到點了起床，到點了吃飯，到了點又去睡覺。
隻是沒太多表情而已。
草薙總覺得人不是這樣的，至少十束不是這樣的。
十束這樣帶著生人氣息的行屍走肉姿態讓他愈加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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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薙歎了一口氣。
彼時無色逃走了。
他在鐵塔被摧毀時還能浮在空中的秘密解開了，又一名【無名】忠心耿耿地幫著他，最後替他死了。
那女人也不知用了怎樣的方法送走了他，然後自己衰竭地死在泥土和雪堆裏。
而無色本人正以著人類世界中的身份，現在坐在自己的大樓裏麵，誰也不能衝進去拿著機關掃射他，除非想既打破保密的規矩有想被保安用槍射成篩子。
協會到底是協會，這麼大的事情也能不動聲色地壓下來，隻剩下新聞播報不明物質爆炸，那段公路上所有的攝像記錄也全都不見了，就連偶爾目擊的人類，也全部移交Scepter4【處理】。
草薙前幾晚看到新聞的時候正和十束還有安娜吃著晚飯，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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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
草薙掛斷電話的時候心裏很不是滋味。
百分之五十的概念？
對了，十束去哪了？
他剛剛是不是提了個包？購物？怎麼不順便讓我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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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束從包裏拿出證件，朝門口的人揚了揚。
“請進。”
穿著西裝的十束顯得身材頎長，他獨自走向電梯。
走進電梯。
——三輪一言大人說過的。
“我和他的力量相反。”
十束的嘴唇張動著，沒有發出聲音來，他看著電梯裏的鏡子。
轉過身來按了最高層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電梯門再次打開，又以造假的證件騙得了進入的資格。
十束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
十束對著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和他的保鏢們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