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清秋,在帝國學院的街道上,一幕幕的別離與邂逅一如既往的上演與謝幕。宛如時空的交替輪回,在狹小的空間裏承載了華麗的百年的驪歌與序曲。而一牆之隔的琅香社邐大街之上,卻正在承載的是帝國希望年輕的躁動。
——九月正是各大院校生報道的日子。
雖說在高爽的天幕下,天氣並不如伏天般恐怖,但長久的等待卻總是使人體的荷爾蒙激素分泌過量,而那依舊炎熱的氣候更有如沸油之上的火般使眾人瀕臨失控。
當然,永遠隻是瀕臨而已,如果有人膽敢在新生報道的日子裏發飆的話,會被無一例外的請出去。按校長的說法是:“無法有效控製自己的人,無論他擁有什麼樣的力量,最終一定會慘淡收場。”自然,曆經千辛萬苦才到達這翠浪簇擁的青龍之門的學子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在夢斷在成功的大門前的。況且,還有一種人群是專門讓他們來發泄怨念的,這種人,在帝國有著統一的稱謂,他們的名字為“瓦爾哈拉薩格拉斯”——為神所選中的人。在凡俗中其名貴族。
對於草根階級的平民來說,貴族是一個讓人感到複雜難奈的詞語。在平民心中貴族是荒淫奢侈的代名,驕橫無恥的化身,殘暴邪惡的別稱,是在傳奇中倒在英雄腳下供英雄們成名立萬的小小的配角。可是,平民們又不得不承認,持掌著帝國軍政和經濟命脈的貴族階級更是不可或缺和得罪的存在,那些對貴族的怨恨也隻不過在私下裏說說而已。同時,也沒有任一個平民會放棄成為貴族的機會,這也是帝國學院如此爆滿的原因之一——畢竟,每年的新進貴族約有80%是從帝學的畢業生中產生的。因此,這也形成了帝國一種特有的情景,那些從平民升上的新貴族在學生時代或多或少的參加一些反對貴族統治的集會和遊行。而那些一直替貴族鼓吹,舔貴族腳尖的所謂禦用文人和打手們,往往永遠無法成為貴族。因為,按照貴族晉身的要求,隻有真正優秀的人材才可成為貴族的一員。而正是這種嚴格到苛刻的晉身方式,以及對已腐朽貴族那毫不留情的淘汰使帝國在數百年中內可平息人民的矛盾,外可抵禦外族的入侵,使帝國展蒸蒸日上。
但是,無論何等的製度都會有漏洞,或者應這麼說,當人們在製定製度時,總會有意無意的留下一定的漏洞來保障自己和後代的利益。何況,帝國現有的製度不過是上一個帝國崩潰時各方勢力妥協下的產物。自然,當在炎炎烈日下排著長龍的平民學生看到乘著平日裏隻在電視裏方能一窺的轎車大搖大擺的駛入校園時,其心情可想而知。而這種憤怨在一輛雪零萊加長型的出現後更是達到了高潮,甚至連正在登記的學校工作人員也忍不住罵了兩句。畢竟,這種平日裏隻在慶典上才出現的嘉賓車的出現在此處也著實過分。
若是往常,事情也不過到此為止了,不過當一個教員偷偷地向轎車釋放出念力時,局勢便朝失控的方向發展而去。在轎車前出現的的光係防禦罩泛起波紋的同時,各式各樣的念力攻擊亦偷偷摸摸地襲向那輛承載著他們怨恨的豪華轎車。而這種偷襲式的攻擊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在第一波攻擊中有一小撮攻擊“意外”的襲向了其他貴族的車輛,受到攻擊的貴族理所當然地開始還擊,於是在還擊中新的“誤會”開始產生,緊接著長期壓抑的怒火如火山岩漿般洶湧而出。“打倒貴族”的口號頓時翻騰在塵囂之上。於是帝學曆史赫上赫赫有名的“萬人大暴動”自此拉開了帷幕。
“張叔,大家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作為暴動的罪魁禍首的少年卻正在疑惑地問著自己的司機。
“少主,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隻是幾個賤民暴動罷了,相當年我隨老太爺在北疆時,那可是……。”看了看車外對少主的防禦壁無可奈何的人群們,司機第一千零三十二次吹噓起自己昔日的勇武開來。
望了望車外那幾乎看不到邊際的人潮和周圍可以說宛如怒濤孤舟的貴族們,被稱為少主的男孩忍不住吐了下舌頭。然後,蘊涵著濃厚聖力的歌聲自其口中唱出,帶著魔力的神奇,安撫著人群暴動的心靈。於是,如池塘中投入的石子抑或旋渦失去動力的中心,失控的學子們蕩著天籟之聲漸漸平息了那不知來自何方的暴虐,茫然的立在琅香社邐的街頭。
就在一切向好的方麵回複時,一聲遠勝地獄惡鬼的嚎叫以其可怕的衝擊力讓喧鬧無端的廣場頓時寂靜成為鬼蜮,嚎叫的餘波甚至擊破了那在過千人圍攻下毫不見損的防禦罩,讓坐在以高防著稱的雪零萊轎車中的歌者也暫時的昏迷。而當他恢複過來時,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自車外傳來:
“日安,神眷之子,博拉琪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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