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人不再說話,他一閉嘴立刻仿佛冰山一樣冷漠,五道冰冷的殺氣陡然升起。
李雁之苦笑道:“看來我沒得選擇——”話音未落天厭刀已經如閃電般劃出,微弱的暗金光芒如同黑夜裏的流星,又如夜空中的一聲歎息。
中間的金衣人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劍,漆黑的長劍,好似地獄的毒龍,直接和李雁之暗金的光芒相撞,他身旁的四道金影業已欺到李雁之的身旁。
李雁之一刀揮出毫無退勢,攻刀一旦劈出就不會回頭,那是永遠向前的視死如歸的氣概。然而強弩之末已無透縞之力。
朗朗的晴空中一陣悲鳴,難道就這樣永遠告別這個世界?李雁之似乎已經失去了希望,然而希望的有無有時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五人強橫的一擊震動了整個院子,而李雁之卻被一股巨大白光生生拉退一丈,他原來的站立之地赫然爆破出一片碎屑。
李雁之驚魂未定,臨死的邊緣他看到了希望還看到了那一絲淡淡的白影。
他以為那是幻覺,但是他沒有死,而其真切的看到了那一襲白衣,和一雙絕美的眼睛。
李雁之不僅一陣顫抖,他傻愣愣的看著那雙眼睛,那雙幽怨深情的眼睛似乎會說話。
那是她,潯陽樓上的白衣女子,是李雁之心頭千年一歎的靈魂相撞。白衣女婷婷而立她似乎向李雁之點頭致意,而李雁之隻是傻傻的站著。她手握長劍,白衣無風自動,絕世而獨立。
她的衣服是白的,臉色更加蒼白,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院中的五名金衣人也都一陣顫動,無形的殺氣頓時低落了幾分,也許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美麗而高雅,身上散發著淡淡神聖的光芒。
五個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們似乎感歎她的美麗,也在感歎她的那一劍,她隻是輕輕的一拂,李雁之就如同出籠的鳥兒歡快的飛出了他們奮力的一擊。
白衣女子丹唇輕啟,聲音祥和而平淡:“五位都是江湖上的成名前輩,聯手對付一個後輩,難道不有shi身份?”雖然是質問,但她的語調婉轉優美,讓人心平氣和。
中間的金衣人問道:“姑娘知道咱們是什麼人?”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西林劍永遠是西林劍,就算換成一把魔劍也還是西林三疊。”
那個金衣人身子一震,目光中透出寒烈的殺氣。
白衣女子不看他繼續說道:“秀峰四劍客不用劍使得也是秀峰太白劍法——”
她話音剛落,另外四個金衣人都倒退一步。
白衣女子道:“五位長輩今天隻要放過這位公子,你們依然不失為江湖名士。”
中間的金衣人厲聲道:“就憑你嗎?”他真的動了殺氣。
白衣女子笑道:“小女子不才,就憑手中的這把鐵劍。”她白袖舞動,衣袂飄飄,手上已經舉起那把銀色的鐵劍,鐵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曲線仿佛西風吹來,殘花飄落。
中間的金衣人瞳孔收縮,厲聲道:“無情劍?怎麼可能?南宮家的人都死光了!”
白衣女子的目光一下變得憂鬱而深情,那憂鬱仿若心中無痛,那深情好似心中無情。一股淡淡的白光籠罩在她的全身,那是來自遙遠的天界的神光。
金衣人突然動了,不是向前而是後退,瞬間消失在業已狼籍的小院。
白衣女子收回長劍,沒有回頭隻是輕輕的歎息。
重傷的李雁之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相信那是仙女來到了塵世,解救了他這卑微的生命。他不敢問這心中的仙女,生怕她一下就消失。
白衣女子沒有消失她淡淡道:“公子可以去救人了——”隻一句話似乎也是多餘。她不僅又歎息一聲,那是來自天邊的清風。
李雁之突然鼓起了勇氣,他雖然感傷自己的悲哀,可是他不願意失去現在的一絲溫柔:“你叫什麼名字?”他問的很唐突,但他顧不了那麼多,也許一瞬間她就會消失,永遠消失。
白衣女依舊沒有回頭她歎息道:“你又何必問,我們本是不相幹的人——”
白衣女子身形轉動如白雲般飄出牆外,寂寞的院中留下一聲長長地感歎。
一聲感歎也是那樣的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