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懷中的小家夥,實在是不夠識相,動了動小小的身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像是定時器突然開啟了一般,嶽心語臉色緋紅,尷尬的說:“那個,清韻餓了,我先去喂……喂奶。”
“哦……好。”原本阮齊天是想說:那就在這喂吧,孩子都生了,你還害什麼臊啊?想是如是想的,可話到嘴邊,又話鋒一轉,應了聲“好”。為什麼?因為他跟嶽心語之間,不過是那一夜激情便生了清韻,況且,那一夜……或許已成為她的夢魘,而非美好的回憶吧!想到這,他便生出更多的愧疚來,他欠她的……好多。
待嶽心語從那件房間出來,已沒有了剛才的局促,抱著清韻走他跟前,抓住孩子的小手,語氣輕快的誘哄著:“清韻來,叫爸爸!”
阮齊天為之一振,不可思議的瞪圓了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驚喜萬分的問:“她……她……已經能說話了?”
嶽心語笑著說:“這個……今天她口吃不清的叫了聲爸爸,僅僅叫了那麼一聲,連我這懷胎十月,痛苦十分的生下她的母親,她至今都沒有表示過。”話落,嶽心語當真孩子氣的努努嘴,好似真的在與阮齊天爭風吃醋一般。
這樣笑容明美的嶽心語並不多見,好似在生了清韻之後有些事情在改變,多了母姓的光輝,多了女人的明媚,也因為身材較之前相對豐腴些,更加性感充滿女人味。這樣的嶽心語令他更加著迷。
見她盯住自己肆無忌憚的瞧著,嶽心語不禁心跳加速,局促的問:“你,幹嘛一直這麼看著我?”
“自然是因為你好看了,老婆,你比以前還美。”阮齊天痞性上來,油嘴滑舌的說完。色手竟抓住她的手。
拍掉他的手,嶽心語嗔道:“貧嘴,抱抱女兒。”
阮齊天這才想到自己一直忽略了女兒,於是接過清韻,一邊逗弄這,一邊不時的拿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瞧著嶽心語,這樣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曾經是嶽心語幻想過,沒想到這一幕如實的發生,竟還有些不真實……
看著他們幸福的模樣,阮母趴在門口,賊賊的笑了。她沒有回家,走了兩步才想到自己還沒有好好看看清韻。
“伯母,您……”戰文遠狐疑的看著做賊一樣的阮母,待看到嶽心語和阮齊天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半句問話哽在喉間,果真就這這樣的結果……嗎?兩日裏,他夜不能寐,閉上眼睛,就是阮齊天牽著嶽心語的手一起走進禮堂的那一幕,每每此刻,他都隻有瞪圓了雙眼,才能告訴自己,這一起都不過是夢。
阮母回過頭,看著戰文遠布滿血絲的雙眼,沉重的歎出一口氣來,先前的喜悅都被衝淡,留下的隻有心疼和無奈。示意戰文遠不要出聲,兩個人到了走廊的盡頭。蕭索的風透過敞開的窗,吹亂了站穩元整齊的發絲,卻沒有吹走他心頭的哀傷和眉宇間那一抹沉重的淒涼。
阮母抿著嘴,尋思著怎樣的勸慰能讓這孩子好過些,卻聽戰文遠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沙啞的嗓音想起:“伯母,您不用自責,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我懂的。”
戰文遠的大度越加讓阮母心疼,她問自己,當初若自己是否做錯了什麼,若不是她自私的想用他來刺激齊天,是否他已經找到另一個情投意合的人共度餘生,而不是再次在胸口上劃上一刀?
當戰文遠彷若無人的出現在病房,除了清韻,那兩個的表情都凝固了,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打破這僵局。卻是懷裏的小家夥,咯咯的小了,伸出自己肉肉的小胳膊,要戰文遠抱抱。
嶽心語抿著嘴將清韻交到戰文遠懷裏,他臉上的柔光讓人心疼。有些話總是要說清楚的。於是她跟阮齊天使了個眼色,率先出了病房:“遠,我們到花園坐坐。”
戰文遠似乎已經知道嶽心語要說什麼,依舊掛著那抹屬於他的笑容,抱著清韻,溫柔的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不用跟我道歉。”
還是傷害到他了。嶽心語滿心的愧疚扯的她心好疼,可命運就是這樣,容不得你去改變。她說:“我真希望五年前,我們沒有分開。”
戰文遠臉上出現了痛色,他也希望,如果不是他們分開了,也許就不會認識阮齊天,她也不會……可是似乎還是有些小小的期待,於是他問:“如果,是我癱瘓了,你會照顧我一輩子嗎?”
嶽心語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如此問,於是她很認真的回答:“會,我會照顧你一輩子。但是……遠,你知道愛情是自私的,我不博愛,我的愛情隻能給一個人……”
戰文遠苦澀的笑了:“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正因為清楚的知道,所以才如此的心痛,才會如此的痛恨自己。才會如此的痛恨她……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們不說嶽心語那一家三口如何的幸福甜蜜的,單說阮齊天出院的速度,快的詭異,讓嶽心語心頭產生了一絲疑慮,但是她沒有問他。
阮齊天出院後,嶽心語就帶著女兒清韻搬回來了阮齊天的別墅,一是想到已經原諒他,二是阮齊天確實需要人照顧。而其他的傭人如何能受得了他?
現在的清韻,已經換由陳秀琴照顧,除了喂奶,嶽心語不用整天抱著清韻,而她更多的時間都被阮齊天纏著。拉拉小手,摸摸小臉,偷個香吻,屁股上捏一下,胸上抓一把,弄的嶽心語都快抓狂了。
那一晚,氣氛很好。清韻被陳秀琴抱回了嶽家老宅,因為專門請了乳母,所以並不用擔心孩子會餓著。
月上柳枝頭,露出羞澀的臉龐,少女一樣溫柔的月暈昏黃的透過窗子映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沒有奢華的大燈散射出來的耀眼的光亮,隻有紅燭映著的昏紅的燭火。餐桌上,燭光、紅酒、佳肴,烘托著極其浪漫的氣氛。
推著阮齊天就了座,嶽心語也坐下。兩個人麵對麵坐著,一時無言,嶽心語不適應這樣的曖昧,而阮齊天則是心裏有著其他的算計。
菜還沒動,阮齊天提起酒杯,一改平日玩笑的嘴臉,認真的說:“老婆,第一杯酒,我敬你,對我以往做的那些混賬事道歉,請你大人大量,不要計較。”
嶽心語白了他一眼,說:“廢話,要是真的記恨,今天還能如此坐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