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陰風襲來流雲,身體便如柳絮般飄飛,隻感到背後一寒,便已身受重擊。流雲心中苦笑,雖然因為自己幾年的冥想速度暫時提高不少,但仍然不是這些老僵屍的對手,隻是不知是幾十年還是幾百年或者上千年。緊緊的握著手中是我戒指,吐出一口血。換沒有感知到他的樣子,但在他凜冽的死亡氣息的感召下還是不由自主的逃命要緊。十幾息的晶光照射似乎開啟了不少綠僵屍的靈智,他們警惕的盯著驟然出現在眼前的怪物,緩慢的圍聚在一塊,隔開了他與逃命的流雲。
抬頭望向天,一片昏暗,豆大的雨滴聯袂而下,擊打在流雲的麵龐還有那雙清澈的眼睛,浸出了淚水。伸出舌頭舔了舔,略有甜味,四周的陰寒如同一顆小樹化作數顆,然後是一片森林。周圍的僵屍越聚越多,連同吸入口的空氣都變為苦寒。眉心好似血管蠕動了一下,下一瞬間全身在一片微電與熱的刺激之中,流雲知道這是身體的自我療養,感受著後背的刺痛,在迅速的策劃如何突出重圍。
“哢嚓!”清脆的骨折聲從遠處傳來,那邊已經開打,而這邊的僵屍越聚越緊,一刹那,流雲忽然明白這都是手指上的戒指引發的巨變,也就才這一刹那,四周的僵屍再次攻向流雲,也就在這一刹那,在流雲沒有感知到的頭頂三尺之上,那位鬼魅的女僵屍,伸出青白的素手,露出陰寒而修長的指甲刺向流雲頭顱。
以前有一個疑問,或許流雲早已忘記,在他搖頭之後拋棄的一個小疑惑:在與雪狼相處的幾年裏他竟從未聽過狼嚎。對著圓月的雪狼展露出格外的溫柔,那所謂虐殺與嗜血隻不過是生存的必須,生與死沒有所謂的猶豫,所以看似堅毅。
北僵之山從未出現過狼跡,一聲低沉而略帶溫怒的狼嚎在北僵之山的小丘響起卻帶有炸雷般的效果穿過重重雨簾在暗月之夜驚炸了北僵所有的神經,如同氣波掠過一般,所有的僵屍都抖了抖,或者說所有的神經都被迫抽動了兩下。漫雨之下的暗夜,立於洞口的僵屍呆滯的抽動了兩下,然後快速驚醒,極速飛向之前射向他眉心的光源。
狼嘯之後,所有的僵屍都抖了兩下,但也隻是抖了兩下而已,依舊有骨裂之聲傳來,依舊有數隻收伸向流雲,但流雲已有所動作,他以一種詭異的動作避開所有攻擊,身體與地麵平行然後一腳踢向女僵屍,流雲瞬間被圍隻能看見一隻腳,緊張的局勢突然穿插進另一個身影,他急速飄來,一腳踢向那隻快被攻擊的穿有獸皮與草繩係紮的鞋的腳,流雲似有所預料般一樣,扭動身體像一隻小魚一樣快速穿行數個兩腿之間前行數十米,接著又是一腳......若非幾年的堅持冥想和數日前的成就流雲絕不可能穿過淩亂的腿與腿之間的空間以及隨時出現的雜草荊棘和樹樁,沒有清晰的思路,沒有麻木,沒有想什麼,也沒有不想什麼,流雲隻是下意識快速的做著的動作。一腳,又是一腳.....
當一切停下時,流雲發現自己又似乎躺在當年的山洞裏,兩隻腳已經麻木,背部受傷,雙臂酸麻,隻是洞外多了一層雨簾,陰寒的山洞裏多了一個僵屍.
“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嗎?”一個粗啞的聲音從這個陰冷的僵屍嘴裏吐出。“師傅?”流雲問道,不知道自己竟與他有人人關係的交接。“就是你們雲落裏的巫老,巫鹹!”
流雲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能知道自己待過雲落。但還是回答道“應該不錯吧!你是?”
“我叫蒼,是蒼的二師兄,你可以叫我蒼二,雖然師傅從不認小蒼為徒弟,但他喜歡叫我蒼二!”陰寒的山洞裏難得散發出興奮的氣氛。“之前是你叫過蒼叔吧!”流雲皺著眉頭問道。“或許吧!這麼說小倉也來了?”蒼二自問著,忽然變得有些沉默。“這是多少年過去了?幾年,幾十年?還是幾百年!”“四十年!離你們當初分開已經四十年了!”流雲回答道。
蒼二伸出他那青黃的手,墨綠的指甲更顯清寒,歎了口氣“知道現在是什麼年嗎?”流雲搖搖頭。“甲午年!”蒼二轉過頭露出兩顆略長而鋒利的獠牙,兩顆青色的眼釋放者絲絲貪欲盯著流雲而卻努力壓抑著。氣氛變得詭異,感受到蒼二隨時都有撲上來的衝動,流雲的雙眉一皺眨眼恢複正常,全身的肌肉放鬆,眉心再次蠕動似雨水從眉間留下若蒼二撲來便會瞬間爆發。
“你應該記住時間,記住這一年這一天!”蒼二的聲音由高昂變得低沉,仿佛陷入了回憶,隨後又喃喃的說道“忘卻時間的人,時間也會忘卻他,想要找回卻是那麼的困難。”這句充滿滄桑的話如長矛般紮進流雲的心中,心中莫名的痛。“蒼二大叔,你是怎麼變成這樣子的!”流雲問道。蒼二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去過上麵吧!”蒼二盯著流雲帶著的戒指,伸出左拇指遙指北疆峰頂反問道。流雲點點頭。“我也是為了上去才會變成這樣子的。”蒼二答道。似乎感受到流雲的疑惑,蒼二繼續說道“是為了青桑,我的妻子,四十年前,青桑已死多年再此之前我一直冰封我妻儀容,讓她保持形體不腐,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不難,但是找一個獸跡罕至並且冰封屍體的地方確是千難萬難。”蒼二抬起頭似乎回想起當初自己看到破洞的冰館,以及已死的青桑被雪鷹刁出露骨的手時的憤怒與悲哀。“我於是苦求師傅,在師傅隱晦的暗示下,四十年前我和小蒼趕屍來到了北僵之山。並且知道北疆之山的山頂是個生不敢入,屍不敢侵的絕地,並且山頂的凝水可以護屍體,凝冰可以封屍。”說道這裏蒼二那雙青寒的雙眼死死的盯住流雲,流雲怪異的看著蒼二。蒼二伸出那鋒利的指甲劃著牆壁,足足劃了一刻才停止,繼續說道:“生不敢入,屍不敢侵,就是說,有生命的東西進去就會立即死去,即使是僵屍進去也會停止行動,逐漸化為煙霧,我與師傅學習博通毒術,用藥遍察全身並以身試屍毒,抱著青桑才到達北疆之顛,葬之一禺,之後跌路頂洞,意誌全失,迷失本性,四十年。”流雲點點頭,說道“這麼說,山頂上的凝冰雕像是你的妻子?”“不是,我說了這麼多,你也應該告訴我你是怎麼到達北疆之頂的吧,小子!”蒼二略有不平的說道。“哦,我其實很簡單,就是好奇而已,便直接上去了,而拿到這個戒指,純屬偶然!”流雲答道。“小子,我現在都能感到北疆之頂禁區的威懾之力,你騙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