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切都顯得那樣寧靜,張承天漫步在薄霧彌漫的溪水旁。
清晨的薄霧給山穀穿上了紗裝,張承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無名小溪中的小湖,湖麵平得像一麵鏡子,綠得像一塊碧玉,水中倒映著連綿起伏的山巒和鬱鬱蔥蔥的樹林,像是畫一般的美景。咦,好景色啊。
“嘻嘻!”
正當張承天觀賞著山穀的美景,傳來了一陣鶯鶯燕燕悅耳嬉笑聲,一群大概二十人左右的女子,每人都提著兩個木桶朝著小湖飄然而來。
“你是誰?”為首的女子見到湖麵站著一個陌生男子,正眼神灼熱的瞪著她們,臉帶警惕問道。
她們每天清晨都要來山穀取水,馬場的眾馬夫都見過的,唯有這個人很麵生,也難怪她們會提高警覺了。
“小生張九兒,是馬場新來的馬夫,見過各位姑娘。”張承天一見到這麼多美女,心神大震,裝作一副書生模樣彬彬有禮道。
這不門不類的腔調,頓時惹得這些少女哈哈大笑,其中那個為首的少女忍住了笑意,瞥了一眼張承天調皮道:“原來你就是張九兒,你在村子裏可出名了啊,原來竟然是躲到了這裏。”
張承天一臉疑惑,怎麼我剛來這裏,就一夜成名了呢?
“這真是他啊,夏菊姐姐說的不錯啊,個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皮膚黑黑的,充滿陽光氣——”
“小蹄子你哪聽來的?我聽冬梅姐姐說此人滿腹才學,隻是遭人嫉妒,原來將他發配到了這裏。”
“連二小姐都在找他呢,說,說如果誰看到他,就要告知他的行蹤讓她知道。”
眾美女一聽說此人就是張九兒,馬上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隻聽得張承天滿臉苦笑,這幫姑娘生活在陰盛陽衰的橋家,那可真是猶如入宮的宮女,滿懷春事啊。
一個女人或許會害羞還沒有那麼大膽子,但是接近二十個女人則是膽大包天了,反正大家都不會笑話,那就大膽一點唄,眾姑娘一下子就將張承天圍在了中間。
張承天本來自詡是花叢中采花好手,可一下子這麼多小姑娘圍了上來,也感到應接不暇。他隻能嘿嘿一笑,也做得相當有氣度,竟然幫著這些小美女們舀水,一時間竟又獲得了這幫小姑娘們的好感。
“你怎麼叫張九兒?你不知道男子進了橋家都要改成姓橋嗎?”一個小模小樣的丫頭問道,她是個有心人,竟然想到了此點。
“我是聘任製員工,不完全算是橋家的人,所以不用改名字。”張承天老實說道。不就是一群小姑娘嘛,怕個球,連這些小丫頭都應付不了就不是張承天了。
小姑年臉紅了一下,又問道:“什麼是聘任製員工?好端端的橋家下人不做,你失策了。”
張承天想了一下,笑道:“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想得到的東西都不同,我來到橋家,是為了工作,而不是要成為一個橋家人。”
這些小丫鬟都有點迷糊,在她們潛意識裏,能成為橋家人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心裏隻會想著為橋家好,可這個張九兒隻是為了給橋家工作,付出了又不能有合適的身份,那不是很虧了嗎?
張承天也知道自己和他們說不通這些,一邊幫她們舀水,一邊和她們隨意談著橋家的一些事情。
這時,朝暉隨著霧靄溢出山穀,一陣陣琴聲隨著乳白色的霧猶如山泉般在輕輕流淌、流淌,霧氣裹著琴聲,琴聲漂白了霧氣,這時節山穀裏隻有這琴聲,隻有這霧靄。隱隱見到深穀一處山坡的乳白色霧藹裏,一素衣男子若雲若霧在輕輕地撫琴,霧氣隨著琴聲飄渺,琴聲裹隨著霧氣繚繞,猶如天籟飄散,輕輕飄飄散散……
山坡上的人兒若隱若現,琴聲悠揚,時而寧靜,時而急促,急促的音節響起之時,驚醒了山上的群鳥,嘰嘰喳喳亂叫。忽然琴聲音調突轉,變成叮叮之響,竟似有一股殺伐之氣環繞山穀,就連仔細凝聽音樂的眾姑娘臉上霎時變色。
“十三爺彈的琴音有股殺氣!”
一位年長的丫鬟臉色變了變,突然喊了一下。
張承天不太懂音樂,也感到了這音樂裏傳來了滿腔怒火,竟似撫琴的人心有不平之事,瞬間迸發出來。
“啾啾——”
一隻大鳥從樹林飛起,竟然受不住這琴聲帶來的壓力,展翅向山穀外麵飛去。
“我受不了這聲音了,我們趕緊回去,得向老爺和夫人稟報這件事情。”一個小姑娘臉色浮現絲絲慘白,帶點顫抖說道。
高人,高人,沒想到橋家竟然藏了這麼一位人物。張承天暗暗念道,琴聲就能讓人感到不適,如果麵對麵感受此人的氣場,那還了得?這位居住在深穀的人肯定不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