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歆男讓呈鳳準備了些電筒、簽字筆、繩子以及一些食物。呈鳳問了一嘴這些工具的用途。劉歆男嫣然一副隊長的架勢,不容置喙地催促呈鳳趕緊辦事,轉頭去跟呂長生商議著什麼。
我這暴脾氣,當真要跳起來為呈鳳爭取地位。呈鳳摁著我的手不讓動,然後扯著我去工具房。那勁兒大得我都快飛起來。
我一路數落劉歆男的“七宗罪”,呈鳳隻顧在一旁微笑,也不說一句話。這情景倒顯得我不夠大氣,興趣索然,頓了頓說:“你之前一直在說劉歆男的情緒變化有蹊蹺,這回更蹊蹺,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你注意到沒有?轉折點就發生在司馬春死亡的時間點上。”
呈鳳終於搭話,點頭說:“她現在倒像是原來的性子,結合我們知道的她和司馬春的之間的矛盾,她的嫌疑確實不小。我們靜觀其變吧,有機會出去再查個水落石出。”
我點頭同意,還想跟她透露劉宇寧和華少軍的對話。呈鳳拉開一個房間門閃身進去了。我隻得跟著進去,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工具房。我一時興起,歪著嘴問基地裏有沒有儲備武器。
呈鳳白了我一眼說:“基地的防衛不依靠武器,儲備了武器反而會成為隱患。”
從呈鳳的口氣,我再次聽出基地的牢固,難怪第九局會選擇這裏來保護“目標人群”。可是另一個疑問又跳入我的腦海,基地的構造仿佛更像是要困住裏麵的人而不是防禦外麵的人。通俗地說,這裏更像監獄。說起監獄,劉歆男的話又在我腦海回蕩,真是一語成讖,這女人難道有先見之明?
我想向呈鳳分享我的困惑,抬頭見呈鳳在翻箱倒櫃,我趕緊上去幫忙,這跑過去又忘了要說得事兒。我們倒也不費勁地找到了想要的工具。出乎意料,竟被我發現了幾枚手持信號彈。這信號彈可是個好東西,可以求救、照明,甚至可以當武器。我於是將它塞在包裏,呈鳳也許心事重重,沒有留意我順手牽羊。
我和呈鳳返回,聽到一首迎賓曲在循環播放。打聽得知,原來是程偉聰通過中控室的計算機植入了一個木馬,讓廣播一直在播放同一首歌。
程偉聰解釋說:“既然求他沒用,我也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呈鳳笑笑說:“你不用這般麻煩,出了安全區域,就沒有廣播了。”
程偉聰摸摸他的“地中海”,沒有說話。我猜測他的用意沒那麼簡單,估計是要跟曹希偉打心理戰術。既然曹希偉已經是“瞎子”,再把他變成“聾子”和“啞巴”,一切都不在他掌握中,夠他著急的。
劉歆男站了出來說:“現在玩什麼小心思都不管用,行動最實際。我們一共八人,每人一支簽字筆,人手一個手機或者手表嗎?簽字筆用來做記號,手表或手機用以計時。”
隻有餘杭舉手說都沒有,華少軍有手表又又手機,於是將手機借給餘杭。
劉歆男繼續說:“我們計時出發,分別從八條不同的走,1至8每人約定一個數,每到一處做個標記,最好記住大概的方位,最後回到這兒。大家一定要記住一點,能直走的絕不拐彎。”
華少軍說:“你是要我們重複幾次,最後找出規律。”
劉歆男說:“對,現在我們對基地運轉的規律一無所知,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
我原以為這位建築學家會有令我耳目一新的思維,不曾想隻是一個笨辦法。說來也奇怪,竟然沒人反對或者提意見。這群所謂的學界領袖,真到關鍵時刻隻會“垂袖”。呈鳳看來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得聽從。我除了以實際行動證明這辦法的無用,也沒有其他可以反駁的。
大家分頭行事。所謂的“生廳”跟“悔廳”隔著一條走廊,我沒有仔細走一圈,但從趨勢來看,應該是一個正方形走向,包裹著“生廳”,與“悔廳”間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