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有序”的失控當中？”
“就是按照自己的程序在運轉，但誰也不清楚這個程序，它的規律是什麼？通信設備也在不可控當中不過……”程偉聰若有所思。
“不過什麼？”我追問。
程偉聰站了起來說：“不過，如果能走到基地的邊緣，我或許能找到外部網絡的端口，實現跟外部連接！”
眾人一陣騷動，有人鼓起掌來。呈鳳露出驚喜神色，很快鎮靜下來：“雖然有好消息，不過我們還有一個必須麵對的難題，就是怎麼走到基地的邊緣，有誰對基地結構熟悉的嗎？”呈鳳說著，目光瞄了一下劉歆男。
劉歆男沒有出聲，倒是一名中年男子說：“你作為基地曾經的管理人員，應該掌握一些資料，當時你是怎麼認路的？或許現在還有一些參考的意義。”
呈鳳沉默了一會，說：“在進基地之前，我們人手一份手冊，上麵簡單介紹了基地的結構，大概是一個正方體，由許多的正方體構成，至於正方體有多大，以哪種規律運行，我們一概不知，我們隻有一個簡單的出入口訣，按圖索驥就能自由進出，可惜這條路線廢了。”
劉歆男突然說：“啟動緊急指令後，基地按照某種規律運作，但有可能會隨時發生變化。一種規律運作多久，我也說不準。”
我大聲說：“你的授業老師不是對基地頗有研究麼？你們親密無間的，怎麼沒傳授給你？”
劉歆男臉色一變，我以為她會睚眥必報，沒想到她很快鎮靜下來。她像換了個人似的，不禁讓人更加懷疑。
“很多人以為我的老師參與了基地的建造，事實上我的老師隻參與了基地的研究和改造。在座的也許不知道，基地其實是日……”劉歆男欲言又止，停頓了片刻才說，“基地的前世今生太複雜，我們沒時間探討。當年我老師跟我提起過基地，可惜隻是說有這麼一個地方，並沒有細說。”
華少軍說：“那總比我們一無所知的要強，你說說有幾成把握。”
劉歆男咬咬嘴唇：“不到一成。”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有人對劉歆男嗤之以鼻。我心涼了半截，劉歆男應該是在場對基地最熟悉的人，她也隻有一成把握，幾乎宣判了不可能。
劉歆男補充說：“其實一成和九成，都不是百分之百，沒有多大意義。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定要找到基地邊緣，所以多少成把握都必須豁了出去。”
呂長生緩緩地說：“我同意小劉的說法，決定出去的不會回頭，我們要統計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出去。”
呂長生說完舉起手來。“刷刷刷”的舉起一大片的手，我猶豫片刻也舉了起來，走不出去大不了轉回來，像走迷宮一樣還是一個不錯的體驗。
劉歆男仿佛讀出了我的心聲，冷冷地說：“你們以為我們隻是去走迷宮麼？基地的結構大概可以分為生廳悔廳和死廳。生廳就是我們所在的安全區域，無論基地怎麼運轉，我們基本上是安全的。悔廳位，‘悔’，顧名思義是可以反悔的意思。我們走進的死循環，其實是告訴你後悔還來得及。死廳，不用我說了，你死不悔改最後隻能進入死局，我也不知道會遇見什麼，總之九死一生。”
劉歆男說完，會議室一片死寂。有人嚷嚷劉歆男是危言聳聽。劉歆男也不解釋。舉起的手漸漸的減少一半。有的還硬著頭皮舉著，其實也缺乏勇氣。
呈鳳走到劉歆男跟前低聲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沒錯，感謝有人替我做了解釋工作。”曹希偉的聲音在會場角落的音響響起，“現在距離15：55還有六個個半小時，看來事情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各位浪費了一個多小時的寶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