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勇(1 / 2)

汝有一股雄心壯誌,

汝有一顆赤膽忠心,

汝視邪魔異途而不恥,

汝身經百戰,點兵沙場。

如此種種,不負曾願。

即便汝隻剩空殼,即便汝徒留一具空殼。

----摩裏瓦利亞諺語

這一夜微風徐徐,萬物沉寂孱弱,靜幽密語般的化為古典樂章,彈奏明科的柔和,彈奏草木的素潔,彈奏流水的隱殤。

恍惚間,蟬囈蛙鳴,芳草萋萋,在這蒼茫的極夜裏卻顯得不是那麼單調寂寥。柔然似琴瑟,頹頹如畫卷,觀其意,思其行。他便這樣靜靜佇在那裏,隨身配著的是一襲牙白的禮服正裝,手執半杯在夜影下輕漾的紅酒,修長的身影微微出著神。“梅斯方特王兄。”

“嗯?”恍然之時,一道呼喚將他從時空的另一頭拉扯了回來。轉身望去,少女仍佇於此,麵露微笑,神態喜然。

“是艾塞莉婭啊。”

少女輕盈的點了點頭,微微躬身福了一禮,用手抻了抻及地的淺綠色連身裙緞,在裹肩,腰際,與裙底都束有王宮內的巧匠所鑲嵌的無暇寶鑽,配以精妙細致的結緞,在這漆黑的夜裏時隱時現的光芒讓人不禁一歎。

“很漂亮的禮服呢,看來卡普齊亞的裁縫和工匠的手藝已經出神入化了。”卡索連連讚賞著,不得不承認連他都驚訝不已。

“哪有,王兄又在取笑我了。”黑暗中那些精細透亮的光源像跟著固定的樂曲般緩緩步了過來。

“已經是極夜了,庭外涼意漸濃,怎麼不和長輩們呆在殿中,舞會應該還沒有結束?”卡索看了看近處被明科照亮的少女,姿態柔婉,音律輕細。

“剛才和卡修德伯爵家的孩子坦雅·卡修德暢聊的時候,說到了遊曆各國風物,便想起王兄你,今晚是極夜,所以你必定會在庭外的湖畔酌酒自飲,我便過來看看。”

“對了,說道遊曆,記得王兄最喜歡的事情便是獨自一人走遍大陸上各種人跡罕至與人聲鼎沸之地,能給吾這不識大體的王妹講講麼?”艾塞莉婭雙手互合,有些無所事事的斜了斜腦袋,輕聲道。

“說些旅行之事啊,這樣沒來由的問題還真是讓我不知做何答複才好。”卡索想了想,挑了挑眉。

“比如說,那些讓你去過後留連忘返的奇妙景致,那些讓你記憶猶新的旅人,那些鮮活生動的故事,你仔細說給吾聽聽,吾也好做個安靜的聽眾。”艾塞莉婭靈機一動,款款的說道。

“那,我就給你講講我所經曆的一些故事吧。”卡索飲了口杯中的酒,淡淡的回道。

“這個故事其實也算一個遠古的傳說,是我在途經摩裏瓦利亞大陸時從當地居民那裏聽及的。”卡索緩緩地說起。

“在摩裏瓦利亞的傳說裏,天地初開時本為一片混沌,暗奪明滅,霧重霾深。目之所視窮盡卻為虛無淵絕之地,詭謎而邪魅之所。

飛沙走石不知其盡,魔物竟相伴走奔襲,不知疲累,不知倦怠。一日可行千裏,時而聚為一股急行軍般匆匆消失在邊境山脈,時而散為形單隻影進行著狩獵活動。

像在莫多然峽穀中的荒石塚,耶露河的支遊滲水河穀,白石瞭望塔沿岸甚至群星森林的深處,總有一些為忍受孤寂長夜與肆境冰霜而外出汲取些許拉芬爾草微以裹腹的動物們:類似三叉戟麋鹿,冰原獵犬,紅海旗魚,枯井幼熊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