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撐到看著李戍秋點頭同意，葉央央才徹底放鬆下來。大腦一陣暈眩，她直接暈倒在李戍秋的懷裏。
男人罕見地驚慌失措以為她受了傷，直到耳邊傳來細細的鼾聲這才反應過來時透支了的關係，不由得苦笑。
看起來反而是贏了的那個更狼狽點……
他這麼想著，指尖無意識地撫摸上懷中人細嫩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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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央央很久沒睡這麼熟了。
她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當她還被稱為殺戮修羅的時候。在夢境中，葉央央見到了那些故去的戰友，一張張熟悉的麵孔還是記憶裏從前的模樣。
宋河馬洲殷寧戴洪遠劉鑫朱忠……可是，葉央央找不到宋千鈞。
那個曾經把她從地獄中救出的人，那個手把手教她兵法謀略的人，那個和她一道守城到最後一刻的人……
睜開眼睛時，葉央央的情緒還停留在夢境中的低落裏。不過很快，她就沒有這個心情了。
“醒了？”
“……戍秋？”
葉央央身子一動，還沒完全站起來就察覺到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疼得她齜牙咧嘴臉色發白。
“別動。你透支的力量超過了肉體的最大承受度，這兩天有得你疼。”李戍秋單手把葉央央按下，另外一隻手上還端著個藥碗。
葉央央輕輕動了動鼻子，瞬間一張臉就皺成了苦瓜：“我敢打賭，這麼苦的藥一定是書景開的方子。隻有他才會那麼喜歡放黃連。”
她不怕死不怕痛也不怕累，但是最怕苦：“打個商量……我能不喝嘛？”
“不能。”這種原則性問題上，李戍秋可不會心軟，“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在短時間內達到了八脈的境界，但是畢竟是強製打通經脈，不好好調理的話後患無窮。”見葉央央還想說什麼，他眉毛一挑：“你是想這輩子都停留在六脈的境界上寸步不前了？”
一下子被戳中了死穴，葉央央白著臉看藥碗中黑漆漆的液體，努力做著最後的掙紮：“那……給塊蜜餞！就一塊！”
泫然欲泣，先前意氣風發的眼眸現在卻是淚光盈盈，可憐得就像一隻剛出生的小鹿。饒是李戍秋平日裏鐵石心腸慣了，麵對這樣子的葉央央卻也沒辦法狠下心來。
一聲歎息：“拿你沒辦法。”
葉央央一喜：“你同意了？我要吃山楂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戍秋強行喂下了苦澀的藥汁。
用嘴。
齒關被撬開，葉央央被迫大口大口吞咽著溫熱的藥汁。分明是苦澀到極點的，然而她卻覺得自己是在飲酒一樣，大腦飄飄然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瀕臨破碎的幻影。
隻有這個正在親吻著她的人是真實的。
不知不覺一碗藥就這麼見了底，李戍秋抱住腿腳都發軟的紅衣少女，挑起嘴角的樣子得意又邪氣：“這不是乖乖喝完了？”
葉央央瞪他，臉卻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這裏是濃情蜜意，然而在眾大佬齊聚的睦宗殿，卻又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