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操不保”四個大字突然跳出腦海。
葉央央心驚膽戰地咽了口唾沫,覺得嗓子幹得可怕:“那啥……你,你讓讓……”
見李戍秋沒有說話,她大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肩膀:“呃……那個……進展太快了,我……”
“……別怕。”
深呼吸壓下內心的躁動,李戍秋摸了摸她的頭發,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裏,聲音喑啞而吐息火熱,“央央……謝謝。”
葉央央愣住。
營帳中的氣氛瞬間被冷凝所取代。
她垂下眼,主動拿發頂蹭了蹭李戍秋的手心,低聲道:“不用謝,那個時候隻能我出手。如果你對馮斌做了什麼的話……羽衛軍難免會寒心,畢竟好歹也跟了你這麼久。”
馮斌必須得拿下,但是不可以是李戍秋動手。所以隻能葉央央做這個惡人。
否則,李戍秋恐怕會落下個馭下嚴苛的罵名,盡管馮斌背叛在先。
“隻是我不明白,明明是臥底不止馮斌一個。”說這話時,葉央央的聲音又壓低了些。即使她和李戍秋的靈覺中都沒有察覺到附近有第三個人,還是忍不住擔心隔牆有耳,“你知道的,就連那個也……”
唇瓣被一根食指抵住,連帶將未說出口的話都吞進了肚子裏。
“這就是,我故意放走那個驚雷門少主的理由。”李戍秋搖了搖頭,“我不會給尚彥靖除掉我的機會。”
葉央央啞然。
飛鳥盡,良弓藏,一旦崇瀾國真的高枕無憂,那麼當今皇帝尚彥靖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李戍秋。“功高蓋主”這四個字始終都是懸掛在他頭上的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派紀鋼作為眼線也好,遣送李戍秋前往秋楓原剿滅驚雷門也好,無一不是一邊依賴,一邊壓榨。
“不過,你是怎麼發現的?”李戍秋低頭,望著身下人因先前的情動而越發水亮的眼眸,伸手拂去她臉上的發絲,“馮斌很明顯,但是紀鋼是尚彥靖的人……這一點應該很隱秘才是。”
在他灰色的瞳孔裏看到了自己酡紅的臉,葉央央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淡粉的唇瓣輕抿:“最開始我就在想,為什麼你隻讓喻問天留在狼居胥山。按照你的個性,能夠與你成為結拜兄弟的,一定是你信賴的人。看到馮斌之後,我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會不會,你是故意把你懷疑的人都帶走了,好找機會敲打敲打。”
“還有呢?”李戍秋沒有給出正麵的回答。
“還有就是,你根本沒受傷。”葉央央眼光灼灼,“但是我記得很清楚,那個紀淑柳的回答是,你受傷很嚴重。她看起來不像是會說謊的人,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你瞞著她。”
然而紀淑柳是個從小被狼群養大,機緣巧合之下才被紀鋼收養的養女,李戍秋完全沒有這個理由需要提防她,葉央央很自然就想到了她的父親,也就是羽衛軍的總教頭,紀鋼。
但是紀鋼脾氣火爆,不像馮斌那樣心思深沉,這樣的人更適合盡忠而不是試探,那麼能夠駕馭他的人,除了當今聖上還能有誰呢?
“其實我該謝你才對。”葉央央垂下眼,“謝你那麼容易就相信了我。”
那日在營帳中,麵對神色平靜完全沒有受傷的李戍秋,葉央央默默地在擺出的地圖上畫了個幾個圈,然後抬頭直視著他:“戍秋,你相信我嗎?”
當時李戍秋是傳音回答她的,內容很簡單。
“和相信我自己一樣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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