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仗著有身後那個滿身雍容的女子為她撐腰,杜芃的臉仰得高高的,就像一隻不可一世的孔雀。
好在她原先的衣服已經換過了,不然這副驕傲的模樣會被那幾個墨書景帶泥的腳印破壞殆盡。盡管如此,滿身珠翠的母女倆在青囊閣這幽靜淡雅的場所中還是尤其格格不入。
比起驕縱的杜芃,她的娘親就斯文有禮得多。先是盈盈向林無憂行了一禮,動作優雅到無可挑剔跟大家閨秀一樣,說話也是似水溫柔:“穀主,先前芃芃和這位姑娘起了點小爭執,但是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
她看向陌生的紅衣少女,神色溫柔可是句句都透露著刻薄的意味:“擅闖陣法,破壞黒木,最後還惡毒到對芃芃下毒手。穀主,恕苓娘直言,這位姑娘是不是解劍山莊的使者還能難說。說不定是冒名頂替,真的使者早就已經被……”
說到這裏,自稱苓娘的女子抖了下雙肩,剪水般的雙瞳畏懼地看了眼葉央央,像是被嚇到一般閉上了嘴。那副弱柳迎風的模樣相當能夠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可惜在這裏的兩個男人都不吃她那套。
葉央央聰明地閉上了嘴,心裏慶幸自己來得早,事先刷了一波這兩人的好友值。
果不其然,因為葉意的關係而對葉央央倍感親近的林無憂不悅地開了口:“這孩子我曾見過,是真是假沒人比我更清楚。更何況,我早就吩咐過杜芃記得打開陣法,如果不是杜芃偷懶貪玩忘記了這事,哪還需要破壞陣法才能進來?這事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是先找你娘訴苦去了。”
說到最後,林無憂越來越嚴肅,武者的氣息不自覺地散發出來。頂級六脈的氣息使得還沒到三脈境界的杜芃呼吸急促,而不會武功的苓娘更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戚戚:“穀主,苓娘也是好心提醒。而且芃芃隻是貪玩而已,也不至於被這位姑娘直接……直接打昏……”
“杜長老,忘記說了。不是打昏,是嚇昏。”墨書景攤了攤手,著重加強了“嚇昏”兩個字的讀音,“被我可愛的試驗品。”
“才,才沒有!就算這樣,她私砍黒木的事情也是狡辯不了的!”杜芃跺了跺腳,指著被葉央央拿著的黒木咬牙切齒,“證據都在這裏了!無論如何,我都是為了保護黒木才受傷的!”
袖子一掀,杜芃展示著所謂的傷口,滿臉的委屈。然而葉央央把眼睛瞪到最大才發現了小臂上一截淡淡的擦傷,目測還是她自己暈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擦到的。
輕哼一聲。她葉央央不說話,這對母女還真把她當病貓了:“在指控我之前,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吧。想興師問罪的話,應該也不急?”
苓娘條件反射看了看林無憂,卻發現他的眼睛是放在葉央央身上的,咬咬牙:“你問吧,總會戳破你的狐狸麵具的。”
聽起來居然像是爭風吃醋!這老女人該不會覺得她和林無憂有一腿吧?
葉央央拋開這種讓她渾身發麻的想法:“第一個問題。在迷陣的入口,有沒有貼上無憂穀的標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