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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對於第一篇到底該搬運什麼,實在心下茫然。後來考慮良久,還是先把這篇文章搬運上來。該文是我最滿意的作品之一,主角很NB、敵人很BT、戰鬥很激烈、結局很飄逸……但讓我最痛苦的就是它的名字。看錯的人請自己掌嘴!

起點不能貼圖是一大遺憾,圖片地址:

http://www.wizards.com/dnd/images/MM5_Gallery/102523.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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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投進牢裏,死刑明天執行。

把我帶進牢裏的獄卒是兩個大塊頭。他們的身材如此魁梧,以至於當他們一路將我拖往地下死牢的時候,我的腳尖一直隻能拖著地,在半空可笑地來回晃蕩。他們一左一右,用兩隻粗壯的胳膊緊緊地勒著我這具可憐的單薄身體。此舉居然讓我回想起了童年: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用她溫暖的懷抱抱著我的時候,給我的那種懸空感就是這樣的。但這種懷舊的感覺沒有持續太長時間。不久,在經過無數間黑暗的囚室以後,一扇牢門在我的麵前隨著吱呀聲打開,那兩個看守把我像一袋麵粉一樣用力拋了進去,哈哈大笑。牢門在我身後伴隨著一聲巨響關閉。

我的臉撞在了潮濕的地麵上,幾顆牙鬆動了。我用我的臉感覺到,囚室的地麵是用黑色的石磚壘成的,而非天然的實地。這說明,我所在的層麵並不是這間多層地下黑牢的最底層。真的很高興,因為珍貴的眼鏡沒有碎。在我被拋出去的瞬間,它從我的臉上脫落,機敏地逃過了這一劫,我真為它驕傲。

獄卒鎖好了門,鑰匙和鎖稀裏嘩啦的聲音在黑暗裏傳得格外遠。這地方真靜的嚇人,我懷疑我是這間死牢唯一的囚徒。接著,讓人失望,他們沒有留下任何人看守。兩個獄卒一邊交談著,一邊走遠了,靴子落在石磚上發出吭吭的聲音,很快消失了。

黑暗裏寂靜無聲,隻留下了我一個人。我感到很舒服。我喜歡獨處,尤其在腦子裏有一堆東西需要思考的時候。

帶著愉快的心情,我站起身來,找到眼鏡戴上,觀察起這個好容易才找到的舊時代死牢來。

牢房裏充滿了潮呼呼的黴味,幾乎所有地方都長著綠苔。這個地方既沒有床也沒有馬桶。再次感到很失望。在我心目中,缺少了門前看守和馬桶的舊時代牢房是不完美的。四周漆黑一片,我想我大概位於地底數十米的深度,陽光當然射不到這裏來。剛才獄卒在離開前,點燃了我門前的一支火把,這成了我唯一的光源。

借著這光線,我能看到,這個地方很大,這一層起碼有四五十個隔間,但隔間之間沒有牆壁,而是靠單純的鐵柵欄分割牢房。我皺起了眉頭,實在太讓人失望了,這種地方與其稱其為牢房,不如說是獸欄。這樣的隔間對犯人來說實在不夠殘酷,他們可以和隔壁的獄友交談,可以傳遞些小物件,甚至可以彼此借火。這算什麼舊時代牢房嘛。對犯人的條件實在太優厚了些。

不過這個有利條件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在這地牢中到底能關五十人也好,數百人也罷,目前黑暗中的囚徒隻有我一人。我借著火光,將臉擠進鐵柵欄,極力遠眺,想看看周圍的牢房是什麼樣子。看不太清楚,但不用看我也知道,所有隔間都差不多。在從我這邊數第三間牢房裏,有一具骸骨以古怪的姿勢垂在鐵欄杆上,似乎想將自己光禿禿的軀體擠出鐵柵欄的縫隙,以這種方式越獄。我想它生前一定是被餓死的。

這個可憐的家夥激發了我的靈感,一句美妙的詩句在我的腦海跳躍,是關於愛情的。我害怕它像火花一樣在我的大腦中稍縱即逝,連忙放棄觀察,在冰冷的地上坐下,反複推敲著。最後,我決定把它用紙記下來,免得忘掉。

剛才審判結束的時候,那兩個把我拖進來的大漢把我從頭到腳搜了個遍——連那個地方都被掏過了,中途我真想放棄,不過為了參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舊時代牢房,我還是忍了下來——把任何他們能找到的東西都搜走了。現在我除了身上這件被扯爛的襯衣以及鼻梁上的眼鏡外什麼也沒有了。

於是我站起身來,閉上眼睛,將視覺導向以太界。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片空白,猶如一張白紙般空無一物。這就是以太界,位麵行者(planeswalker,音譯鵬洛客)們常說的“恒盲”,也有人稱它為“靈界”。對大多數人來說,它就像空氣一樣看不見摸不著,但就環繞在他們身邊,而對位麵行者來說,觸摸它,進入它,在它當中漫步就像吃飯一樣簡單。它就是位麵行者的暗格、密室以及通途。

我在這一片空白中探索著,在自己記得的地方找到了存放在那裏的物品。武器、書籍、收藏品、墨水、紙張、麵包、美酒,甚至家俱,都在這牛奶般的空白空間中懸浮著。大部分的以太界是空無一物的,但這白紙般的空白中仍然有少量東西存在,大多是能進入以太的穿越者存放在這裏的物品,由於以太界大多數人是無法進入的,而穿越者則能隨時觸摸到它,所以對穿越者來說,它就是最好的儲存箱。但在這裏存放物品仍然有一定危險,因為它們可能被“路過”的其他穿越者順手牽羊,雖然這個幾率非常的小。此外,以太界還有些土著的生物,據說有些靈界怪物專門靠搜集遺留在以太界的物品生活,甚至有傳聞說,一個有著瘦長身形的怪物種族就居住在以太界,它們擁有超乎想象的奧術知識,人類完全無法與之匹敵,它們正在計劃著穿越恒盲,攻擊其他位麵——當然,隻是傳聞而已,我可不信這種危言聳聽。

我睜開一隻眼,舉起一隻手,伸進麵前的空氣。仿佛探入了什麼看不到的東西,它就這樣消失在空氣中。從第三者的角度看,這隻手掌就像被突然切斷了,胳膊處留下了一個不流血的截麵。實際上,它隻不過被我伸入了以太界而已。我用閉上的那隻眼睛看到它進入了腦海中的空白,仿佛一隻懸空的魔手在以太界漂浮。我操縱這隻手在一片空白中穿行,並用它握住了一隻精致的墨水瓶——它是我在某位麵一位國王書房裏偷到的,當著那個文盲的麵——接著,將它抽了回來。睜開眼睛,那隻墨水瓶就握在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