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著瞧，這件事看誰夠執著！”顧慕雪瞪著他，甩出一句話。
何亦假裝沒有聽見，撈起外套往更衣室走去。
媽的，這輩子他就跟著女人杠上了！
他收回思緒，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手放在褲兜裏，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卻沒想到他們昨天也以那樣的方式再見麵。
昨天看見她的時候，他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再犯賤，他認輸還不行嗎？執著這件事上，她顧慕雪贏了，徹徹底底的贏了。
她說過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他，的確做到了。
可是今天他又跟著她來到這個城市。
何亦掏出手機，有些發泄似的，惡狠狠的按下號碼，然後撥通出去。
明知道現在她可能睡了，但還是撥了過去，其中有一小部分，他不否認存在著一點報複心理。
吵鬧的鈴聲響徹整個房間，顧慕雪擰眉的睜開眼睛，誰這麼煩人啊，大半夜還打電話。
她撐起身體拿了手機一看，眉頭皺得更緊了，這麼晚了他打電話過來幹什麼？
何亦聽到一直撥號的聲音，有些煩躁的在原地走在走去的。
在警局的時候，她養成了24小時待命，所以他知道她睡覺都不會關手機的，她不接隻有一種可能，她不想接。
顧慕雪正在思索何亦的目的和用途時，電話掛了，她看了看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撥回去，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麼晚打電話，估計也沒好事，明天還要忙，她沒空跟他瞎扯。
她把電話放下，剛重新閉上眼睛，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這次的動作比上次快了一些，拿起手機，見屏幕上顯示的手機號，短短幾秒轉了幾個念頭之後，顧慕雪接了起來，“喂……”
那邊沉默。
顧慕雪見久久沒聲音，以為掛了，拿下手機一下，發現還在通話，又重新說了一句，“喂……”
依舊沉默。
“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你敢掛！”對麵的語氣很衝。
顧慕雪壓低聲音，“什麼事？”
“你在那兒？”
“酒店。”
他大半夜打電話來就是問她這些，不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對了，昨天見他，感覺比之前穩重了一些，還以為他變成熟了呢，怎麼今晚又變這樣了。
之後的時間又是長久的沉默。
她最近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但是又偏偏每件事都不順利，解決完這件那件事又冒了出來，實在沒時間拿來這裏耗著，她明早還有七點鍾起來呢，現在都淩晨兩點鍾了。
顧慕雪歎了一口氣，“你到底有事沒有？這麼晚不睡給我打什麼電話？”
“顧慕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那邊的火氣聽起來很衝，像生氣了。
“我又怎麼著你了，我們不是相安無事三年了嗎？”
“你覺得這三年是相安無事嗎？”那邊的聲音帶著咬牙切齒，“你覺得相安無事，我覺得不是，從來都不是！”
顧慕雪揉了揉太陽穴，他又是受什麼刺激了，大半夜給她打電話就是想跟她吵架嗎？
“你想我怎麼樣？我明天還要上班，有什麼事白天再說行嗎？”
“顧慕雪，你少在這兒敷衍我，我告訴你，我們兩沒完！”說完，那邊啪的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三年來，昨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雖不能說相處得多麼愉快，至少還沒到仇敵的地步吧，今兒不知道他又怎麼了，火氣竟然這麼大。
她招他惹他了嗎？
回想起來，好像之前都是一直他在招惹她。
她還沒在警局遞出辭呈的時候，她要離職的流言已經開始在警局裏小範圍的蔓延了，何亦不知道從那裏得知了這件事，氣衝衝的跑到她的辦公室，一開口就質問她。
“你準備辭職了？”
她隻回答了一個‘是’字，他整個人都爆發了。
這件事他早晚都要知道，所以既然他問了，那麼她也不打算隱瞞，隻是她沒想到他會爆發的那麼厲害，整個人就像是走在火炭上的老虎一樣。
“你為什麼要辭職？”何亦緊緊的盯著她。
“想換個職業試試。”
何亦暴怒，“換個職業？顧慕雪，你別告訴我，你是當警局當厭煩了，所以才想轉行，你他媽的別拿這種屁話敷衍我。”
那個時候，相較於何亦的生氣，她特別的冷靜，麵對著他的怒火，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問完了嗎？問完你可以出去了，還有下次進來的時候記得敲門，好歹我也算你的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