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滿臉寫著了,還讀心術。”
“這麼明顯?”水雲冉一本正色的摸摸臉。
赫連靖嗤笑了她聲,閉著眼就一把將她推出懷裏,安置在臂彎裏才又摟著:“睡覺。”
水雲冉咧嘴笑笑,可閉眼不過三秒又睜開了,卻是欲言又止。
“大半夜不睡覺淨折騰。”赫連靖用力歎氣:“說。”
水雲冉撅嘴:“我哪有折騰,我明明動都沒動。”
“說不說。”
抿嘴。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立馬八爪章魚住他:“不信。”
赫連靖一陣靜默,水雲冉以為他沒轍了正暗暗得意的時候,他忽然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咳,好重……”他竟然真把全身重量壓給她,什麼男人。
赫連靖卻閉著眼睛不說話,呼吸平穩,好像已經睡著了。
“好嘛,我說就是了,你趕緊走開。”
他卻不動。
水雲冉歎氣:“我是想說娘,她這幾天總是怪怪的看著我,看著你時更奇怪,我擔心……”她是不是隱約知道了什麼。
畢竟那婆婆隻是寂寞愛鬧而已,可不是笨的……
赫連靖許久不說話,好像真睡著了似的,但水雲冉知道他沒睡,不過,他卻也知道真的睡著也沒說什麼,直接用沉默把話題忽略了去。
“合作”沒談成,李錦樂是把水雲冉給恨上了,卻也除了時不時的眼刀子刮外,不能實際怎麼水雲冉,而後就出事了……
赫連鈺不行了!
怎麼不行的赫連鈺摸不著頭緒,想來想去也隻想到李錦樂,再加上李錦樂對他不行了一事不但不著急,還幸災樂禍,嫌疑當然翻倍,於是乎,小兩口自己先熱鬧起來了……
當然,這是遠遠不夠的!
二姑母家原本攀上景寧王這個親家,樂得半夜做夢都笑醒,卻哪想到景寧王竟然謀反,雖然後來證明了沈子雲其實不是景寧王的兒子,隻不過是景寧王為了吞下倚天山莊雄厚資產而布的一枚棋,伊家與景寧王謀反一事無關,卻也還是擋不住一夜千丈的敗勢。
自然,伊家隻能求上倚天山莊了,卻偏偏二姑母之前鬧沒了水雲冉一個“孩子”,水雲冉和赫連靖還理直氣壯的恨著她,見都不肯見,赫連李氏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管,於是隻能求上赫連鈺……
雖然赫連鈺過繼給了赫連家,可到底是伊家出的血脈,想想當初赫連嶸被赫連靖踢出赫連家的罪名就是“不顧血脈情”,赫連鈺自然不好不管伊家的求,卻偏偏赫連靖最近很閑,十年前雞毛蒜皮的小賬也翻出來跟他算個清楚明白,算的他頭大脊背寒!
赫連鈺不是笨的,哪裏不知道赫連靖是惱了他存心整他,卻當是二姑母的事被遷怒的,也惱上了二姑母一家,可又不能衝他們發飆……
每天被人捏著脖子玩,二姑母又吵得煩,李錦樂還不省心,不勝其擾的赫連鈺幹脆來個請罪南下,能多遠暫且躲多遠。
冷冷清清過了年,鬧鬧騰騰正月又過去了,赫連李氏還歪在床上。
心藥到底還是要心藥醫,赫連李氏的病水雲冉還真沒辦法治,正愁眉時,大相國寺方丈竟親自來貼,邀請赫連李氏二月十九觀音聖誕的時候去大相國寺吃頓素齋。
赫連李氏得了帖子後就忽然精神了,還收到帖子的第二天,才二月十五就啟程奔大相國寺去了,那叫一個迫不及待的,還不讓水雲冉跟,倒是把李錦秋和赫連姐妹拖上了,沒事的赫連宇也被點去當了護花使者。
水雲冉和赫連靖倒是沒想到,赫連李氏這齋一吃竟就吃上癮了,直賴到三月才回來,還是抽空回來的,因為三月十六日還有個準提菩薩聖誕……
“到底是女眷,常住大相國寺也不好,不過大相國寺旁邊有個小庵堂,我特地問過悟明大師了,那裏跟我合得不得了……”
赫連李氏回來後就一改之前的病歪歪,紅光滿麵精神抖擻,巴拉巴拉跟赫連靖和水雲冉說了一大堆,最後竟是要捐香火到那個小庵堂去靜修。
水雲冉第一反應,赫連李氏被洗腦了,可捐的那點香火錢卻實在不多,而且倚天山莊每年都大筆的銀子砸大相國寺,那悟明方丈沒道理再為點小錢坑赫連李氏……
看向赫連靖,卻見他笑道:“娘喜歡就好,什麼時候玩夠了什麼時候回來就……”
沒說完,赫連李氏就罵了:“靜修!是靜修好嗎?你這泥裏長的野孩子,就是不貼心,聽著也能給我聽岔了去。”
又是一陣巴拉巴拉的罵完了,才話鋒一轉落向靜默不語的李錦秋道:“錦秋,你跟我一塊兒去,悟明大師說你是跟我最合了,有你在身邊我一定悟性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