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便問道:“是誰啊?送來什麼東西?”
“是個長得很帥的外國小夥子,送來了一幅畫還有一隻小盒子,不知道裏麵裝的什麼東西。”
“哦,拿進來吧!”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不願起身。
張媽推門走進來,將兩樣東西都放在我觸手可及的床頭,然後再為我倒杯熱茶放在床頭幾上,這才走了出去。
我呷了口茶水,拿起那幅畫,解開係在上麵的紅絲帶,慢慢展開。
這是幅小型的油畫,上麵繪著兩隻牽在一起的手。顯然,這是一對情侶的手,一隻男子的大手緊緊包裹著女子纖美的小手,可以看到大手凸起的有力筋腱還有中指上戴的碩大耀目的鑽戒。
我從男子修長有力的手指還有戴的鑽戒可以肯定,這畫的就是沈浩軒的手!無疑那隻被他緊緊抓在手裏的小手就是我的手了。天,這是什麼時候被人畫下來的?可真夠有心!
看了看落款,居然是傑瑞!我趕緊跳下床,趿著拖鞋就衝出臥室,大聲地喊著:“張媽!”
張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問道:“少奶奶有什麼吩咐?”
“送畫的人呢?”我急急地問道。
“早就走了!他把禮物交給門口的保安,再由保安送到我這裏來的。”
“哦。”我有些失落,原來住的地方太大太深也不好啊!有朋友遠方來竟然連進門見我都不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了。”
關上門,我再回到床前,拿起旁邊的一隻小盒子,拆開包裝,見裏麵是一隻小巧精致的放錄機。按下鍵,磁帶轉動,傳出傑瑞生硬卻又熟悉親切的聲音:
“血腥,祝泥新婚愉快!請原諒喔不當麵跟泥道賀了,因為想起雲鳳喔就會忍不住流淚,中國的風俗,大喜的日子流淚不吉利。沒想到雲鳳走得那麼倉促,喔很難過。在婚宴上,草草臨摹了泥跟新狼牽在一起的手,送給泥們做微薄的賀禮。泥的新狼很英俊很溫柔,他會替雲鳳愛泥!祝福泥們,再見!”
磁帶繼續轉動著,卻再也沒有了任何聲音。我卻沒有關掉,任由它兀自地空轉著。
在法國的普羅旺斯,一眼望不到邊的熏衣草田裏,我身著拽地的婚紗,被幾位專業化妝師環侍著,她們一會兒給我補妝,一會兒讓我擺POSS,準備拍攝一套充滿異國風情的婚紗特輯。
相對於我的辛苦,沈浩軒那個家夥卻輕鬆多了,他可以很隨意地抱起麟麟,而不必擔心被拽掉什麼頭紗或者擔心被弄亂了裙擺啥的。
唉,我簡直要被這些婚紗累死了!從結婚那天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換了多少套婚紗,回頭將我穿過的各款婚紗都整理集中在一起,絕對可以開一個中型婚紗店,而且每一款都出自世界各地的名家剪裁之手,獨一無二的款式,絕無重版。
好不容易擺好了POSS,沈浩軒走進來,剛摟住我的腰,麟麟便蹦蹦跳跳地跟過來,非要擠到中間一起拍照。
趕不走他隻好連小家夥一起照進去了,我感覺有點滑稽,誰家拍婚紗照還帶著孩子啊?
拍完了熏衣草田的背景,我們又來到玫瑰屋。
見識過熏衣草田的紫煙浩瀚,我以為那裏已是人間極美的奇景,沒想到玫瑰園更加令我驚豔。
十幾畝的花海,五顏六色的玫瑰詫紫嫣紅爭奇鬥妍,簡直令人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美麗的地方。漂亮如同積木般的小木屋,居然全部用五色爬藤玫瑰盤繞起來的,玫瑰屋之名由此而來。
折騰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拍完了戶外寫真,我提著長長的裙擺在沈浩軒的引領下來到那間小木屋裏休息。
品著香噴噴的獨具風味的玫瑰茶,我不由想起一件往事。心裏一動,便抬眸笑著對沈浩軒說:“以前,我還誤會為……玫瑰屋是夜店呢!”
沈浩軒卻沒有驚訝,竟然點頭:“這裏的確有家極富盛名的夜店,就叫玫瑰屋。”
“啊?”我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