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隆中部,這是一個郊外小店,因為路況失修,生意已經冷淡了多年。黑夜將至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黑紗蒙起的馬車停在客棧前,破牌的招牌下,大肚子老板戴個大圍巾。端著半杯啤酒搖搖晃晃招呼著:“客人,趕了那麼遠的路,下來喝兩杯吧。才過完冬的麥酒,泡沫足得很。”車裏傳來沉悶的回到:“不必了。”吝嗇鬼。老板心裏罵著,又悠悠晃晃走到駕車的位置,一隻手肘處在車廂上,抬頭對坐著一動不動的馭手說:“兄弟,你總要喂喂馬,喝喝水吧。”黑衣馭手身體紋絲不動,頭顱像機械一樣轉了九十度過來。見鬼!杯子裏啤酒全撒在身上,老板踉踉蹌蹌滾爬進店裏,馬上把門下了鎖。
馬車矗立在午夜荒地上一動不動,車如此,人如此,馬也是如此。慘白的月光下映出一團團怪影。蚊蚺飛舞,嗡嗡做響,但沒有一隻敢靠近馬車三丈之內。
曠野裏,踢踏,踢踏,馬掌擊地的聲音不斷傳來,荒野一個騎士策馬奔來。馬車車廂側開一道縫隙。騎士看見荒野中的黑馬車,小心的下了馬,把帽子扣在胸前。敬畏的靠了上來。
“我討厭生靈的氣息,把嘴轉過去。”聲音生冷。騎士從懷中取出黑布包裹,滿臉敬畏的從門縫裏賽進去。馬車裏的人接過東西,口中嘀咕著:“小題大做,雲中山南能有什麼值得重視的,都是些凡人和等死的蠹蟲。”解開黑布,裏邊是光潔的水晶球。紗布纏繞的手在球上方一模。車子一下子亮堂起來。隻見車中人帶著金麵具,隻露出兩個眼睛,渾身裹著紗布。帶著紗布的手抹動著水晶球,光彩變幻,映現出雅文在擂台上的幕幕場景:飄動的金發男孩,揮手間一具具強大的骷髏兵。
“嗷。”一聲長嘯然後緊接著一聲長嘶,馬匹四肢伏地,騎士速度按住雙耳朵。客棧老板縮在被窩裏馬上尿了褲子。“阿基巴德,吾主。”車裏嘶鳴停止下來。白骨琳琳的手拖著殘破的紗布丟出一袋金幣。馬車朝前跑動起來,消失在無垠的夜色中。
阿爾巴學院裏胖教師對瓦萊雅說:“這是我見過最認真的學生,他在冥想課上的專注無人能比。”瓦萊雅則霸氣的宣布:“現在雅文歸我了。吉姆你應該去做你擅長的事。好好的去**那些豆芽菜吧。”雅文朝胖子揮揮手,躬身行禮:“謝謝你一直來的教導。”胖子上課雖然猥褻了點,但依舊是一位出色的冥想課教師。身後瓦萊雅撇撇嘴,“一個高階學徒而已。”
瓦萊雅帶著雅文朝城市內圈走去。“看,雅文你又離法術塔更近了一圈。如果有一天你能晉級為正式法師,”瓦萊雅用手指點了下高聳入雲的巨塔。“那裏就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神秘者中,學徒和法師之間有什麼區別嗎?”雅文正色問。
“神秘者意為有神秘力量的人,其中學徒比起凡人,已經可以算得上無可匹敵,可是仍然在人的範圍之內。法師則是神秘者生命的升華,就像蛋孵化成鳥,種子發芽成樹。”
“神秘者中,學徒的壽命比凡人多個二十年左右,而法師壽命則是一個凡人的數倍,一般都在兩百年左右,強大的法師還有以力續命的手段。法師是所有世族的主力,怎麼樣,想體驗一下嗎?”瓦萊雅斜眼看著雅文。
“非常樂意。”瓦萊雅把披著的法袍丟到一邊。
“別以為運氣好撿了漏就想翹尾巴。”雅文耳後一股厲風襲來,還未來得及讓開,就被旋在地——另一個瓦萊雅?分身術?
兩個瓦萊雅繞著雅文.,聲音在耳邊響起,但無法分出是誰在說:“第一課,學徒升級法師後可以固化一個法術,施法時候無需念咒手勢之類的明顯動作,跟法師作戰可沒有開場之說。”
雅文發動白骨隻爪,兩個骷髏兵在煙塵中冒起來分別撲向了瓦萊雅。“我也不差。”
瓦萊雅動都不動。骷髏兵砍上去骨刃就懸在空中,離瓦萊雅一公尺左右就是落不下來。
“第二課,升級成法師後精神力固化為精神屏障,又叫做法力盾:一個可以隨時開啟的防護罩。”瓦萊雅飛空騰起,倒轉大風車,一下坐在雅文身上,雙腿叉住雅文腰部,伸手扼住咽喉。動作兔起鵑落,快如疾風。雅文眼前一黑就被製服了。“第三課,像木樁一樣的傻子就是等死。雅文你法術過於強大,導致你太依賴召喚物了。要發揮出遠超凡人的身體素質,體術還是必須修煉的。這方麵你太差了,必須幫你補補課。”瓦萊雅口裏說著,腿夾住雅文,雙手就來解領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