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召喚骷髏,已經把不多的法力用到底。此時雅文已經顧不得其他,逆轉白骨之爪,直接散去骷髏兵,回收了0.5的法力值,單指一點打在頭腦發蒙的蠻人頭上。身後隆隆巨響,蠻人步步緊逼。隼一聲痛呼。
擊倒了腳底正在奇怪對手去哪裏的蠻人,賊去樓空的感覺讓雅文陣陣發軟。雅文打起精神奔到地上蠻人身邊,也不管死沒死透,一個死亡汲取就按了下去。
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傳來,左手在吮吸,滋味好極了,是的,雅文嚐到了味道,就像在咀嚼美味多汁的牛排。
蠻人從昏迷中迷迷糊糊醒來,一眼就看見:少年雙眼中,千萬年不變的冷漠淡然,還有無邊無際的紅色海洋。眼球彭的一聲炸開,蠻人昏死過去,但詭異的是血水沒有散落,又一滴滴的融回眼眶,通過少年的左臂向上湧去。蠻人也在此刻徹底死去,化為骨灰。
“更多?我還要更多?”雅文站起來,回身看著一個個進入城堡的蠻人,身體的饑餓感更強烈了。
“庫魯蘇打。”(殺光所有人)隼被打飛,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頂上的蠻人一個個進入了堡壘,正好看見雅文手中屍體化為飛塵的一幕。恐怖的一幕吸引了全部人目光。
陰影中,角落裏窸窸窣窣,胖子拉著羅賓小步小步挪移。沿著石壁不遠就是大門。
“趁現在速度走。”羅賓像兔子一樣,從隱伏之處朝門口蹦去。
領頭帶銅臂環蠻人順手抽出短矛投擲出去。“不!”胖子猛的衝上前。短矛像穿肉串一樣,把胖子釘門邊。
“胖叔。”羅賓回頭。
胖子口角溢血,揮動手臂。“快走,快走。”羅賓蹣跚狼狽離去。
“希望經過這些後,你能多懂點事。”胖子眼睛慢慢閉上。
蠻人投出短矛的瞬間,仿佛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引起圈圈漣漪。像一個暗藏的信號,猛然發動。
‘雅文’抬起頭,雙眼中紅光閃爍,血亮血亮,如同一座沸騰的火山要噴薄。昂首起來的這一刻,所有直視雅文的蠻人眼球全部炸裂,哀嚎遍地。‘雅文’左手一揚,在地上翻滾身體上突起條條青筋,像蠕動的蚯蚓。一股無形的力量通過‘雅文’的手連接到蠻人,一條看不到吞噬之蛇。最後一聲哀嚎停止後,所有蠻人血肉之軀化為白灰。
饑餓,怎麼越來越饑餓,不夠,我要更多,更多。
‘雅文’的身體雙足懸空,血紅的雙眼透過幾人厚的黑石掃視著,遠方肅立著蠻人部落,盔甲齊備的人類聯軍。這些血肉之軀不過是——一道大餐。
北風之外的寒意掃過心頭,毫無來由的心悸讓伯爵連連打顫。過去王位戰爭失敗後,那種綁在鍘頭刀下等待裁判的恐懼湧了上來。力氣頓失,倒在高背椅子上。
見鬼?我這是怎麼了?
不但伯爵,所有人都知道不對頭,騎士坐下的馬全部四肢伏下。黑石堡上方,血一樣的紅雲集聚在一起。
盛宴開始。‘雅文’正要衝破堡壘。
身體突然定在空中,紋絲不能動。
怒火衝破了頂門,是誰?竟敢阻止我。
一縷暖風繞過雅文,城堡石台上冒出絨絨綠草。溫柔的聲音徐徐吹入雅文耳中;“遠古的繼承者,你逾越了。”
“按照神聖的協議,我的子民不能無辜流血,無名的殺戮者,留下吧。”
暖風隨著軟語吹拂進雅文耳朵。
“不。”
雅文身上紅光退去,雙眼恢複了清明。發動死亡汲取的刹那,雅文被丟進了一個漆黑的空間,沒有一絲光,沒有一絲聲音,沒有一絲味道,沒有一絲感覺,沒有一絲思維。有的隻是,永痕黑暗,永恒的寂靜,永痕的空虛。直到剛才另外一個意識退卻後,心念自然接管身體才解放出來。
此時,胸前一朵綠芽透過衣服,顫動著伸張開一對葉子,雅文隻能無力的看著。除了胸前,四肢和臉上微微發癢。有東西蠢蠢欲動要破殼而出。
死前最後的靈明預知了結果:我要被變成一顆樹了,靈魂也將永遠囚禁於此。可惜了,愛麗媽媽,苔西,艾瑪夫人。眼眶盛滿了晶瑩,終未落下。“連一滴淚都留不下嗎?”聲音低落,漸漸沉寂。
“艾麗莎,夠了吧。稍作懲罰也就得了,再不停止,這個少年就算解除了魔法也要變白癡了。”石頭牆壁上浮出一張中年人的臉,注視著雅文。
雅文胸前的綠芽揮舞著葉子叫起來:“我在行使我的權利,我有這個權利。身為神秘者大肆施法於普通人了。違反了古老的神聖協議。”
石頭臉說:“艾麗莎,別裝蒜。無知的自我覺醒者不在協議限定之內。你公報私仇殺戮無知者,違反協議的是你。”
“哼哼。”小綠芽瞬間枯萎,一股暖風從雅文身上鑽出來。“小子,這次放你一馬,三天之內跟我滾出西境,不然,哼哼。”暖風丟完狠話,從城堡上方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