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閣下我滿足你的好奇心了嗎?”
“顯然沒有,你看我損失了一位武藝精湛騎士。但我看在你還有幾分急智的份上,正好又缺個養馬侍童,你或許是個不錯人選。”
“閣下,我感激你的賞識。養馬侍童是騎士的左右手。特別是你將來一定會成為黑森林男爵。這是一份難得的殊榮。”
雅文恭維的說著。
“父親說如果人們把好話都在前邊說完了,那麼下邊就會說但是。”
餓,這個真是有幾分尷尬。雅文心想。
“但是恐怕要辜負您的好意了,事實上我正準備要停止騎士方麵的嚐試,因為我缺乏這方麵的天賦。”
“那你準備做什麼,領幾畝田做農夫,每次交不足稅就要吃鞭子。一年到頭混不上幾頓飽飯。”
雅文文羞澀的抓了抓頭發。
“我想我可能在文字和數字方麵擁有一定技能,讓閣下您見笑了。”
“哈哈,那麼等父親回來我會把你向他推薦的。”
“希望你別後悔。”
阿文看著羅賓揚長而去,卸去臉上的偽裝。喃喃說:
“丟出塊骨頭,我就應該搖頭擺尾的叼起來嗎。誰高興就可以來踩一腳,難道是傳說中的狗屎臉。一定要想法擺脫這個卑微的身份,不然總是麻煩不斷。”
黑森林城堡厚重的閘門今天一反常態的敞開,城堡的土道兩側灑了水,還裝飾上野花。路邊男人站前,婦女兒童手挽手靠後。人們朝著路的盡頭眺望,等待著。雅文跟母親一起,挽著愛麗的手臂靜靜的在人群裏等著。
“雅文,男爵,你的父親可是一個出色武士。”
母親蒼白臉色中開始綻放紅暈。雅文感覺到陣陣頭痛。沒有什麼比毫無指望的愛戀更傷人了。
在眾人期待的眼光中,山路的盡頭終於馳來一隊人馬,排列在前的是兩隊騎兵,每隊八人,配長劍著皮甲,灰塵仆仆但卻精悍雄壯。領頭的手中擎著高高的旗幟,在風中飄揚不已,狼頭標誌隱約可見。
喧囂的人群沉默下來,騎兵整齊一抽韁繩,側過馬,讓出中間道路。一個高大的騎士乘在馬上姍姍而來,那馬比普通馬還要高出半個頭,渾身漆黑發亮,脖上的鬃毛翻著血紅色,象鋼針一樣猙獰的刺向天空。馬背上的男人右肩套著一大塊狼頭鋼甲,頭發烏黑濃密跟胡子連成一片。鼻梁高高,但眼窩深陷。唇角堅毅如同利斧啄下的大理石塊。
嘉德騎士衝出人群,振臂高呼:
“是誰屹立於黑森林之巔,是誰麵對蠻族如水中不動岩石,是誰保護了我們的家園。”
“阿森雷,阿森雷。”
“勇敢的北方獨狼,阿森雷。”
呼喊聲在人群中此起彼伏,陣陣不息。
男爵下馬朝前伸出手掌,跟老嘉德緊緊握在一塊,兩個多年的戰友熱烈的擁抱在一起。
稍候,男爵舉起粗壯的右臂。
嗡嗡的人群平伏下來。嘹亮中帶有幾絲沙啞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城堡:
“很多年前,有人說我們將被蠻族淹沒,一年又一年,多少年了,黑森林城堡依然聳立在這。那怕前邊是蠻族的刀劍,後邊是老爺們的口水。戰友們,很久前你們被人稱為遊蕩鬼。而現在你們則是光榮的騎士。”
“也許大家來自四麵八方,可是現在我們腳下的土地就是我們的故鄉,這片熱土滲滿我們的鮮血和汗水。我們站在這裏,以後我們的子子孫孫也將同樣站在這裏。”
“在收獲的季節裏讓我們痛飲美酒,為了生者的歡樂,死者的不朽。”
車隊中一輛篷車拉開條縫,兩個老人看著四周狂舞的民眾。一個滿頭白發的對另外一個矮胖的嬉戲說:“不得不說,這個男爵是很受人民歡迎的。”
“隻有野心家才會迎合那些窮鬼。”矮胖的老人滿麵輕蔑。
“不要那麼尖酸,畢竟阿森雷也是金薔薇的正牌女婿。同時也是你要服務的領主。”
“我聽說有個典故,伯爵會見阿森雷時,那時候他好像還隻是個傭兵來著。伯爵說:玫瑰需要綠葉。阿森雷說,我不是綠葉,我是刺,誰來摘花我就刺誰手。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恐怕不是一個好服侍的主子把。”白頭老人滿臉挪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