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徐瑩徹底清醒了,又聽徐楓埋怨她昨晚的冒失與唐突,也覺得難堪不已,決定宴請韋氏兄弟和展泰,以表歉意。
打聽之下,才知原來韋應達這次是受朝廷之命回錦州,拜宣威將軍,為都督,隨錦州刺史袁子恭一起鎮守項陽。途經稽陵縣,想要回家一探,便離了大隊人馬,單獨和展泰乘了畫舫過來。
徐瑩去韋家送拜帖時,正逢韋應達與展泰騎馬出門。三人見了,各自表情不免有些怪異。
徐瑩詢問之下,才知道韋應達要陪展泰回鄰縣的家中一趟。正好她今日無甚大事,在展泰的邀約之下,便決定與他們一同前往。
騎了一個多時辰,見路邊有茶館,三人下了馬,決定進去小憩片刻。
徐瑩故作專心喝茶,將臉埋在茶杯中,生怕兩人會問她昨晚的事情。
哪想有人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展泰憋了一路,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能打趣徐瑩,哪肯輕易放過。
“昨日徐瑩姑娘真是令展某大開眼界啊!沒想到不過大半年沒見,徐姑娘又長進了不少。”
徐瑩低頭不語,拚命喝茶。哪想一下子喝得急了,一口水嗆住,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慢點喝。”這時隻聽一個低啞中帶著溫柔的聲音傳來。
徐瑩抬眸一看,就見韋應達正和煦地笑望著她。心中一暖,她將茶杯放下,稍稍挺直了脊背,誠懇地致歉道:“昨晚是徐瑩唐突了。隻因喝了米酒,吹了江風,又被應奇一擊,便有些不想輕易服輸……”
“女子還是不要那麼好勝的好。”展泰搖了搖頭,感歎道。
哪想徐瑩一聽,心中覺得不服,反駁道:“展大哥這話差矣。女子為何就不能好勝?好勝自然有好勝的妙處。若不好勝,哪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這女子……”展泰瞠目結舌,掃視了一眼身旁的韋應達,見他隻是低頭喝茶,隻好又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三人吃飽喝足,繼續上路,午時便抵達了展家。展家在鄰縣富甲一方,展泰為家中幼子,自幼受父母寵愛,因而不免恣意任性。展父展母大半年沒見幼子,思念非常,拉了他便噓寒問暖。徐瑩與韋應達在一旁見了,不免感歎不已,兩人相視一眼,便退至一旁。
在展家吃過一頓豐富的大餐,兩人便與展泰告別,準備返回稽陵縣。
這條路之前徐瑩與韋應達來回過兩次,隻是那時她不是心事重重,就是無心欣賞。從展家出來,她覺得難得的輕鬆,心境也不免開朗了些,開始與韋應達聊些別後的境況。
“之前你來信中提到安昌民風頗為開放,不知可否詳細為我描述一番?”
“安昌繁華,女子也更為自由一些。不過……”韋應達頓了頓,看了徐瑩一眼,突然笑道:“昨晚巧遇瑩兒,被你那麼一問,我還疑心我們依舊還在安昌呢!”